萧太后会这样怀疑,不是她多心,而是历史上真就有很多为了不让外戚专权,而打压太后一族的势力,甚至杀害太后的。
萧太后脑中划过泰和帝温和的脸,又摇了摇头。
不会的,她的儿子什么样儿她最清楚,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的!
“顾闻啊,哀家身体不舒服,这几天你就留在宫里侍疾吧。”
这是又在怀疑她了。
顾闻对萧太后没有多少感情,对于萧太后的怀疑不会有任何伤心,但是那种总是被人怀疑的感觉也确实不好。
再来,她做这些可是为了保护她,现在却一次次遭到怀疑,心底委屈是难免的。
想了想,现在太后的身体可以治好,生命安全得到了很大的保障。
经过这件事情,萧太后自己肯定也会特别注意,魏王和稔机那两人想要动手也难了,
毕竟皇宫里,还是皇家的天下,他们的手再长也做不了妖了。
所以,宁骁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最后,经过这件事情,萧太后难道还能让稔冬青做宁骁的王妃?
想到这里,顾闻觉得心里有了些安慰。
再想着,说不定这些事情过去了,她在太后身边多侍奉着,多讨
好着,太后一高兴,便求着皇上准许她去边疆了呢?
这些想法太过天真,顾闻也明白,但是这么想想她心里也好受了些。
和相爱的人相隔两地不能见面,那种感觉真的很煎熬。
她真的很想他……
柴房里。
稔冬青穿着还算整齐,坐在屋子正中唯一的凳子上,丫鬟彩兰立在她身边,不安的打量四周,眼底压抑着恐惧之色。
只因这件柴房是当初关押小琼的地方,当时为了保护稔冬青,稔机派人给小琼传话,命令她自尽的。
小琼就是在这间柴房自杀的。
彩兰眼睛四处乱转,最后一仰头,就看到了横梁上那根晃动的麻绳,吓的尖叫一声。
稔冬青心底也是怕的不行,但是面儿上却十分淡定,因为她坚信自己的爹爹一定有办法救她出去的。
此时被彩兰一声尖叫也是吓的身子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小…小姐,您看头顶!”
稔冬青捂着胸口缓缓抬头,一眼看到那根晃动的麻绳,耳边是彩兰哆嗦的声音,“奴婢听说,小琼是上吊死的……”
“啊!……”
稔冬青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一巴掌甩在彩兰脸上,威胁她不许再说。
这边的主仆二人可谓是凄凄惨惨,而那边,萧太后也紧锣密鼓的开始调查自己中毒的事情来。
顾闻要侍疾,自然是全程陪同在一边。
心中隐隐有些期待,若是能通过这件事情一举就揪出魏王的马脚就好了。
可想也知道不可能。
事情出在汤药和香囊上,萧太后便先从御医院和‘花想容’查起,同时远在宫外的稔机也得到了消息,被皇上召进宫来询问。
这件事情其实很清楚了,稔冬青的嫌疑基本洗清不了,此刻萧太后之所以这样兴师动众的查,不过是忌惮稔机的兵权。
若是没有证据就将稔冬青定罪,萧太后也怕稔机犯浑。
大夏朝外强中干,泰和帝性格温厚,但在处理朝政上却是庸碌无为,边疆常年大战,朝廷里宦官横行,贪污之事并起。
而稔机是手握重权的枢密使,若是没有证据就将她女儿弄死,难保他不会借机起事端。
此番查也只是做给稔机看看而已。
仁华殿,泰和帝威严的坐在龙座上,垂眼看着地下跪着的稔机,表情严肃。
“稔爱卿,今天的事情你大概也听说了,现在朕想听听你的说法。”
稔机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英
武的脸上一片憨厚,完全看不出是个正在密谋造反的人。
“回皇上的话,小女的秉性您也是知道,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情?皇上也一定要明察,那香囊是从哪儿来的,花想容啊,花想容是惠平县主的店铺,而惠平县主是睿王的夫人……”
稔机说到这里玩味儿的顿住,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泰和帝是绝对不会怀疑宁骁会去杀害自己的母亲。
“稔爱卿说话要慎重,睿王是朕的胞弟,和朕是一奶同胞,其性情朕很了解!”泰和帝的话里压着一抹怒气。
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泰和帝其实十分清楚,他之所以将宁骁派去边疆,并不是真的怀疑他,而是想借机锻炼他,给他权利。
在这个世界上,他怀疑谁,都不会怀疑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弟弟,他可是看着这个弟弟长大的。
现在整个大夏表面看着国泰民安,但内里却波涛汹涌,泰和帝看不到到底是谁在湖底涌动,但却知道,现在的时局很微妙。
稔机这位掌握京都兵甲的枢密使就至关重要。
而之所以将顾闻留在京都,也只是为了遮掩暗地里搅动波涛的那个人的眼睛。
泰和帝庸碌,但是不傻,太后那边事
情一发生,他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此刻召稔机过来,不过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