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出来的东西似荒地里干枯的杂草,但是颜色却是偏红色的,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好看。
张大夫拿起干草放在鼻前认真闻了闻,那紧锁的眉头豁然松开。
“正是这个!”
“这是什么?”萧太后低低开口,眼中带着一抹疑惑。
“回太后娘娘的话,这东西叫水安息,是一种香料,这种香料味道好闻,和别的香料混合更加,但是也十分的昂贵。”
“然后呢?”
“但是,这香料是有禁/忌的,若是服用枯苓这种药的人,同时闻了这水安息的味道,便会在身体之中产生一种毒素。”张大夫缓缓道来。
屋里此时是一片安静,顾闻在认真听着,同时不忘观察稔冬青的表情。
却惊讶的发现,对方神色镇定,只是微微的泛白的嘴唇却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这种毒素一次两次没有致命的危险,甚至四次五次也是没有致命的危险的,但是,这种毒素一旦进入体内是很难诊断出来,更是难以清除的。”张大夫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随着时间的积累,毒素的增加,人的身体会越来越差,睡眠不好经常梦魇,若是连续两个月被这种毒素侵袭,那么那人的身体也就废了
,最后会体虚而亡,甚至连死亡真相都难以查出来。”
听完张大夫的一袭话,主位上的萧太后直觉背脊生出一股凉气。
她在后宫中沉浮这么多年,那些狠辣的手段她也不是没用过,可是像这么阴狠的毒药还是头一次听说。
再想到自己这些天的症状。她对这位赤脚大夫的话便深信不疑,幽冷的视线立刻落在稔冬青身上。
张大夫似乎是怕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又接着细细解释起来。
“太后服用的祛风寒的汤药里,正好有枯苓这味药,看看太后中毒的深浅,草民判断,您闻这水安息恐怕已经有近一个月了。”
此言一出,地下顿时一片抽气声,是那些御医发出的。
枯苓和水安息相克的原理他们这些御医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些人完全没有想到要去检查小姐们的香囊,同时也更不会想到会有人利用这一点来谋害太后娘娘。
此时听了张大夫的解释,众人纷纷醒悟过来,看向张大夫的眼底透着些羞愧和敬意。
听完张大夫的分析,顾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一下她倒要看看,稔冬青这个女人还能如何逃脱?
只见萧太后阴沉的盯着稔冬青,视线在她镇
定自若的脸上划过,隐约瞧见她眼底的迷茫和委屈。
“稔冬青,哀家想听你解释一下。”萧太后的声音还算平静,但是平静之下却是盛着滔天的怒火。
“太后娘娘,臣女若说不知香囊里有水安息,您愿意相信吗?”稔冬青咬着青白的嘴唇,模样楚楚可怜。
“你当哀家是个傻子?”
“太后!”稔冬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适时落下两滴无辜的清泪。
“香料虽然是臣女自己制的,但是那香囊却是小女在‘花想容’买来的,小女也不知道那里头会有水安息啊!”
花想容就是顾闻开设的第一间店铺,里面卖胭脂水粉,也卖手帕香囊等女人喜爱的小玩意儿。
当初花想容的美容养颜膏的火爆程度,直接席卷到了皇宫,宫里的嫔妃包括萧太后也是用过的。
就是现在也还在用,因为效果是肉眼可见的好。
所以,在场的人多是知道花想容的,那视线自然是不由自主的往顾闻身上扫。
萧太后也看向了她。
“花想容?哀家记得那是你的铺子。”
“那确实是儿臣的铺子。”顾闻淡然回答,没有做多的解释。
“哀家记得,在哀家生病前
两天,这香囊你就戴着了,若是说那铺子有问题,可大家也没有预知能力,怎么就能知道哀家刚好那时候生病,又能准确无误的将香囊卖到你手里。”
稔冬青的谎言十分脆弱,就是个傻子都能拆穿,所以顾闻一点不慌。
此时听了萧太后的话,那视线也看向了稔冬青,眼底满是冷意。
稔冬青到是淡定,脸上除了委屈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可疑的情绪。
“臣女怎么知道呢,这种害人的东西若是早知道了,肯定甩的远远的,怎么敢带来宫里呢!”
“娘娘您待臣女那样好那样慈祥,小女就是失心疯也不会去谋害您啊,再说了,害了您对小女有什么好处?这也得有个逻辑关系啊?”
说到最后,稔冬青脸上的委屈越发浓起来,若是不晓得魏王和稔机暗地里那些龌龊事,就连顾闻也要被稔冬青那无辜的小眼神骗到了。
萧太后显然也是不明白这点,若是说顾闻要杀她,她没有丝毫疑虑,因为当初自己差点要了她的命。
可现在偏偏是稔冬青,若不是稔冬青那理由太扯了,她肯定会没有任何条件的相信,是顾闻想要谋害她。
可是现在一切都摆在眼前,顾闻有作案动机却没有
作案条件,而稔冬青,满足作案条件却没有作案动机。
在加上稔冬青那委屈的眼神,萧太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