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过来给哀家看看,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哀家心里怪想你的。”
拉着稔冬青的手,萧太后一脸慈祥的说着,模样和初次见顾闻时差不多。
顾闻垂眼,继续倒腾手中的袜子。
“来,顾闻,和稔姑娘见礼。”
顾闻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她给稔冬青行礼?这位太后莫不是头眼昏花了吧?
她嫁给宁骁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她身上也是有县主封号的,而稔冬青呢,虽然是一品大臣的女儿,但是却没有任何封号,也只是比平民女子的身份高一些罢了。
凭什么让自己给她行礼,该是她给自己行礼才对。
顾闻坐着没有动,脸上表情依旧温顺。
萧太后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顾闻?”
见气氛僵硬,稔冬青连忙善解人意的解围。
“王爷夫人是皇上亲封的惠平县主,怎么能让夫人给小女行礼。”说完朝着顾闻深深一礼,动作轻盈。
萧太后却冷哼一声,“你别妄自菲薄,虽然你和王爷还没成亲,但是你的王妃之位是皇上亲赐,已是板上钉钉,迟早该她下跪敬茶。”
顾闻只觉得耳朵嗡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之后她们说了什么她没有听到,只有‘王妃’二字在耳中回荡。
看到她僵硬灰败的脸色,萧太后快意一笑,心中已猜到,顾闻并不知道这道赐婚圣旨,定是骁儿故意瞒起来了。
萧太后似是故意一般说道:“一月前就下了圣旨,到现在婚期也只剩下两个月了。”
顾闻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算,这样想来,她和宁骁成亲那日的圣旨就是给宁骁赐婚的。
而宁骁那个王八蛋却没有告诉她,确切的说是故意隐瞒了。
心底的怒火熊熊的烧,手中的针一划,扎进了食指指腹,殷红的血珠流出。
“哎呀!”稔冬青一声惊呼,急忙过来询问,“夫人小心些,扎的深不深?”
萧太后的眉头再次皱起来,“不过是扎了个小眼,要什么紧,谁做针线不得扎两下。”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讥讽。
顾闻反手将血珠擦在雪白的锦布上,血已经干了,她笑着抬头朝稔冬青笑。
“多谢稔小姐关心,我无事。”
稔冬青脸色一松,连声说那就好。
“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趁着现在多熟悉一下,以后在府里多扶持着。”萧太后道。
稔冬青红着脸答是,却没听到顾闻说话。
萧太后脸色一沉,“怎么,你不高兴?”
“自然不是,儿臣只是太高兴,高兴到语无伦次。”
萧太后听了这话,笑的很欣慰。
“那就好,一家人在一起就是要团结,千万不可以勾心斗角,特别是后院,以后正妃过门了,你这个妾必要担起服侍王爷照顾王妃的责任。”
妾字咬的很重。
顾闻温顺点头,“是。”
“很好,冬青啊,来,你来教教她做针线,哀家现在累了要去歇息,你们姐妹二人联络联络感情。”
顾闻温顺答是,稔冬青更是亲自将萧太后送到里屋,被萧太后一个劲的夸赞。
身边的宫女也撤去大半,只有门口立着两个小宫女。
稔冬青优雅的在顾闻对面坐下,素手拿起针线和锦缎,一派和睦的问道:“夫人是哪里不会,我可以教您。”
“哪里都不会,麻烦稔小姐赐教。”顾闻头也不抬的说道。
稔冬青的手一顿,红唇微微弯起,“夫人似乎对我有意见?”
“我想我们都是聪明人。”
“……我记得我很早以前就和夫人说过的,就算天崩地裂我也是要嫁给王爷的!”
稔冬青似乎有些激动,脸色微微涨红,但声音却压得
极低,巨大的怒火都被压抑在这声低吼中。
没人知道这些天里她是怎么过的,只要一闭上眼,她的脑海里就是宁骁和顾闻亲热的画面。
她嫉妒到发狂。
那个男人是她的,他的心里只能有她稔冬青!
“我和王爷情比金坚。”顾闻始终低着头,嘴角带着甜蜜的炫耀。
“你?王爷为了我将府里的小妾全部送走,王爷说要和我双宿双栖,甚至他可以为了我去死!”
稔冬青很激动,嗓音微微拔高,似乎是想让顾闻听到,又似乎是宽慰她自己。
“那是上辈子,上辈子你背叛了他。”顾闻终于放下手中的针线,冰冷的视线将她洞穿。
稔冬青猛的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顾闻冷色冷然,前世里宁骁和稔冬青之间是怎么回事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至于说稔冬青背叛宁骁的事情,是她猜的。
稔机和魏王暗中勾结,而稔机的女儿则嫁给了宁骁,最后宁骁死了甚至睿王府的人都死了,可稔冬青却没死。
有些事情细思极恐,从前她不想去细猜。
现在既然说到这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
看着稔冬青涨红青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