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彻底昏睡过去,为了防止半路惊醒,男人又点了她的睡穴。
浅薄的呼吸声凑近,男人痴迷轻嗅。
一晃几日不见,他对小花妖甚是想念
在床边站直身子,投下的大片阴影压迫感十足,他抬手摩挲脸颊,剥下那层名为“江演滞”的人皮套子。
手指勾住束在头顶的绸缎,轻松扯断。
如瀑般的黑发披在脑后,垂落至后腰,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陶卿夏眼跟前。
耿澈浅笑着低下头,唇瓣贴在她瓷白的脸上轻轻摩挲。撇去一身寒气,他不管不顾地压在昏睡中的女郎身上,唇贴唇。
长指不容置喙地与陶卿夏十指相扣,同时另一只手将她的脸颊捏正,撑着手臂,痴迷地细细描摹她精巧的五官。
贪婪地与她同床共枕,耿澈只觉得浑身血液开始沸腾,颤抖着手臂穿过女郎纤细的柳腰,将人揽入怀中。
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闭上那双混乱又凌厉的眸子,耿澈呼吸逐渐加快,细密的吻从锁骨亲到耳后。
他就像一只被抛弃的狗,恨不得沉溺在这场为他编织的美梦里,不愿醒来。
吞咽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更显清晰。
陶卿夏昏迷前闻的香味,就是化解化骨粉的药,不过耿澈心机地在里面添加了蒙汗药,加强版的。
[你真恶心]
脑中响起另一道冷声,耿澈轻蹭颈窝的动作一滞,而后讥笑:“陆以容,到底谁恶心?”
他本就只是叶燃熔炼后降生的邪物,心思恐怕比他还脏,怎么好意思说他恶心。
[我从未想过这般对待她]
身体里,那一小半灵魂始终无法完全交融本体,耿澈眼底盈满讥讽,挑衅般又把怀中人搂紧。
“陆以容,装腔作势、道貌岸然,别告诉我,你没这么想过。”
“我不会再让她从我眼前消失第二次,也不会作出你那般心济天下的好事。”
“我没有能够再次复活她的心脏了。”
说到最后,耿澈的语气不由加重,冷哼一声,俊秀至极的脸上写满厌恶和痛苦。
陆以容不再呛声,说到底,当初的事情他后悔居多,毕竟小花妖因他而死,反观他……他到底做错了。
同在一个躯体内,耿澈自然能感受到陆以容精神体上的愧疚自责和痛楚。
他不想多说什么,当初那件事,确确实实错在他身上,同样的,他耿澈也错得彻底。
垂眸盯着面颊泛红的女郎,耿澈俯身,在她额头落下虔诚一吻。
没关系……抓不住的绸缎被他系在手腕上,这次他与她共赴黄泉。
陶卿夏迷迷糊糊睁眼时,早已天光大亮。室内一片静谧美好,她恍惚片刻,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
惊疑地上下捏了捏手臂和脸颊,就在她疑惑自己怎么没死时,屏风后缓缓走出个男人。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江演滞知道她醒了,关切地温声细语询问她:“仙子身体可有不适?昨个小生用药过重,不小心出了点小差错。”
上下摸索自己身上的衣物还完完整整,腰间系住的绸带角度未变,系的结扣没变化,陶卿夏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般没有防备心,居然都没发现有陌生人待在自己房间一夜。
“仙子别误会”,江演滞结结巴巴又红了脸,语速得快解释道,“小生、小生绝不是那等趁人之危的小人!”
瞧他为解释清白,憋得满脸涨红,陶卿夏叹了口气,谢过他的救命之恩。
不过这次,她主动邀请江演滞:“要和我一起去方璇门吗?先前是我出言无礼,还望江兄别放在心上。”
江演滞略显激动地摆摆手:“能与仙子同行,实属江某之幸!”
两人一同用过早点,坐在厅堂窗边,听着客栈内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抱怨。
“真是晦气!格老子的!给老子下药!还让老子付钱买解药!把老子当狗耍呢!”
“气煞我也!别让爷爷我抓住他!不然定要让他好看!”
一楼厅堂内咒骂声不断,陶卿夏若无其事地瞥了眼对面清秀的男人。
他正捧着一本书,边品茶边细细阅览。
陶卿夏觉得他很有魔力,长相清秀却难掩周身清冷高贵的气质,真是自相矛盾的一个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演滞放下手中的医术,挠头傻傻一笑,猛灌手里的热茶,可把他烫得脸色大变。
被他这番举动骇到,陶卿夏又为他斟了杯冷茶。
早在房间内,陶卿夏就已经问过江演滞,他的解释很正常,游历天下,寻遍草药,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化骨粉。
至于其他人口中说的那位奸商好汉,陶卿夏扫了眼嘴巴烫出泡的江演滞,啧啧摇头。
只能说自己运气真的好,没遇到黑吃黑。
用过早茶,一行人便准备上山前往方璇门一探究竟。
队伍庞大,成群结伴的人很少,淅淅沥沥几个人聚在一起。
据陶卿夏观察,他们当中多数人都不是真正懂行的药师,来方璇门不过是打探情况。
“陶小友师出何门?”爬山途中,江演滞这张嘴也难消停,时不时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