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死了便死了,做了这等丢人的事,死有余辜。
可是临死却要拉上韩昕瑶,这不是再次给府上抹黑吗?
今日韩昕瑶只要进了有司,京中之人要怎么去看她?她还能有什么前程?
但是事已至此,他就算是再不情愿也拦不住。
有司是掌管京城各种案件的地方,隶属朝堂,即使他身为公爵也不能资格说不。
他对一旁的管家说道:“你去把大姑娘叫过来。”
管家领了命,转身离去。
韩昕瑶躺椅上悠闲的躺着。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韩夫人在京城也算是名人了。
韩伯府的声誉也会一落千丈,而韩伯公心心念念想让自己嫁入皇家的幻想也就随之破灭,她不由的心中松快了不少。
那日陆修言来府的目的十分明确,她不是傻子,看的出大家的刻意为之,陆修言对她存了什么心思她看的出来。
只是宅中的事她都疲于应对,又岂会把自己封锁在那样的高墙之内?
况且她的清白已毁,若是哪天真的下了诏书,她的事绝对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即使萧墨临放手,自己也不一定能逃的过皇家的追责。
这样一来实则是一劳永逸,既解决了韩夫人这个大麻烦,又解决了时刻会被降临旨意的后患。
她已经听说韩伯公已经送了一纸休书去有司。
确实,以韩伯公的秉性,怎么可能还会留着这样的人在府内。
只是她接下来还要看韩暮年的态度,她总有一种感觉,韩暮年绝对不像表面那般对自己真心好。
若是他真的关心原主,又岂会放任韩夫人与韩昕芸这么多年对原主的欺辱,说白了都是做了表面功夫。
她也不是没有留后手,一切都要走一步看一步。
这时,红杏走了进来,看向韩昕瑶的目光有些小心翼翼。
“姑娘,管家来了,说是伯公爷让您过去一趟。”
韩昕瑶坐起身。
韩伯公居然还有心思找自己,莫不是韩夫人给他的打击还不够大?
她来到院子中,看着管家,轻声道:“管家,爹爹找我吗?”
管家看到一副柔弱模样的韩昕瑶,不禁腹诽:这大姑娘娇娇弱弱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陷害夫人的事?
但是他知道这些年韩夫人对韩昕瑶多有苛刻,没准儿在死前也要拉着她也不是不可能。
“大姑娘,伯公爷让我来请您,有司府衙的人来了,说是要让您走一趟,已经在前厅等您了。”
有司?
韩昕瑶皱起眉头,韩夫人是被有司的人带走的,她会把今日之事说出来,倒是一点都不稀奇。
毕竟如此有悖伦理纲常的事发生到身上,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好!”
韩昕瑶一脸平静的跟着管家去了前厅,倒是让管家有些意想不到。
红杏害怕的跟在身后,眼睛不时地看向韩昕瑶。
虽说刚刚韩昕瑶已经把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她还是有些害怕自己会出错,倒是怕是会连累了韩昕瑶。
几人来到前厅,兵卫看到娇弱的韩昕瑶,也是拧起眉头。
这般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
“爹爹!”
韩昕瑶规规矩矩的行礼。
韩伯公看着她,沉着脸说道:“这两位是有司的兵卫,他们说张氏临死前控告今日之事是你陷害的,你有何话想说?”
韩夫人死了?
韩昕瑶抬眸,有些震惊的看着韩伯公。
她是怎么死的?
韩昕瑶倒不是心疼韩夫人,毕竟当初她每次下手都是想着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
自己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是她没想到韩夫人会这么死了,难不成是自杀?
兵卫看到韩昕瑶有些害怕,于是开口说道:“大姑娘,张氏死之前控告今日她发生的那件事与你有关,我们奉命来请,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韩伯公的目光落在韩昕瑶的脸上,他也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与她有关,可是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此事绝对与她毫无关系。
“昕瑶,不要害怕,你跟着兵卫走一趟,爹爹相信你。”
韩昕瑶咬着唇角点点头。
她倒是没想到韩伯公一点都没有怀疑自己,看来原主在他心中的印象太过深刻。
见韩伯公与韩昕瑶都松了口,兵卫又说道:“那张氏的尸体,您看?”
若是此事与韩昕瑶没有关系,张氏的尸体就要处理掉,他们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
韩伯公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
“我已经一纸休书休了张氏,她做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我们韩伯府是段段不能留,你们可以去趟张家,看他们什么意见。”
兵卫觉得韩伯公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没有哪个夫家会忍受的了。
“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韩伯公看了韩昕瑶一眼,对两位说道:“还劳请二位对小女多加照顾,她生性胆小,定是做不出那种事情的。”
“韩伯公放心,我们有司绝对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