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我,你父亲知道吗?”
韩暮年木然的摇摇头。
韩夫人自嘲的笑道:“我本以为你是与你父亲不一样的,看来你与你妹妹都像极了他,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韩暮年站在一旁没有接话。
韩夫人抬头看着上空,今日的阳光甚好,好似把世间一切的污秽都应得无处遁逃。
“儿啊!今日之事是母亲连累了你们,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希望你将来可以把韩伯府的荣耀达到你父亲的期盼!”
韩暮年眼神中都是隐忍,低声唤了句:“母亲!”
韩夫人退后一步,一副悲凉道:“我这样身残污秽之人,不配做你的母亲,你走吧!就当今日从未见过我。”
韩暮年看着韩夫人的背影,眼角流下一行泪。
最后他屈身跪在地上,用力的朝着韩夫人磕了一记头。
在他起身离开之时,韩夫人开口叫住他:“暮年!”
韩暮年停住脚步。
两人背对着对方。
韩夫人抽噎一声。
“你会后悔吗?”
会后悔吗?
韩暮年握紧双拳的手青筋暴露,许久开口。
“人,总要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活着才有意义,这不是母亲经常教导孩儿的吗?”
听到这个回答,韩夫人用力的点点头。
是啊!这都是自己教导他们的,她怎么忘了?
“你走吧!以后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寒风吹过,韩夫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
看着太阳偏移,才开始挪动脚步。
她把凌乱的头发整理好,走到一处写家书的摊位处,拿出手中的发簪递给摊主。
摊主接过,问她要写什么。
韩夫人接过那支笔:“我自己来!”
摊主见她是个识字的,便把笔交给了出去。
韩夫人拿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缓和了许久才堪堪好些。
她奋力的写下十几张,在摊主惊讶的眼神中起身离去。
因为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看清车内的人长什么样子,所以她走到大街上一般的百姓也没有认出来。
所到之处,依稀可以听到大家对那件事津津乐道,各种污言秽语时不时的传进韩夫人的耳朵。
直到走到城门处,她转身看向城中的方向,最后像是做了决定,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有司的人看到韩夫人去而复返,脸上有些不耐。
韩夫人像是没看到般,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跪在有司门口大喊出声。
“臣妇状告韩伯府嫡长女韩昕瑶,设计下药陷害继母,害我今日名声扫地,其心可诛,望有司严查!”
有司的人听到她的话,面面相觑,随后有人进去转告。
韩夫人跪在地上大声重复着,当看到身后的百姓聚集众多,她咬着牙,在大家的震惊中,起身一头撞向有司的门柱。
有司执事刚刚出门,就看到一个人影撞向了门柱。
他倒吸一口气,看着韩夫人慢慢向一旁倒去,额头上血肉模糊,鲜血流了一地。
韩夫人倒在地上,眼皮沉重。
回想自己这一生,如走马观灯,觉得十分好笑!
最后脑海中的记忆停留在十三岁初见那人之时。
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随后她慢慢闭上沉重的眼眸,心中无声问道:你们都满意了吗?
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全部吓得后退几步,胆小的甚至跌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有司的执事赶紧命人把韩夫人抬进去,她手中的那些纸纷纷掉落,路人拾起,看着上面简单的文字。
“今日之事非我所愿,乃是被人陷害!吾身为韩伯府主母自知无颜见人,只能以死明志,不想连累家人!”
人被带进去,有司的人检查一番,冲着执事摇摇头。
执事的脸色有些难看,虽说韩夫人已经被韩伯公丢下一纸休书,但是终究是跟韩伯府有着关系。
他命人去了韩伯府告知,后来想到韩夫人的死前的话,拦下出门的人。
“你们把韩伯府的嫡长女也带过来,我有事要问她!”
很快有司的兵卫便来到韩伯府。
韩伯公听到是有司的人来访,以为是为了韩夫人之事,有些不耐的想要让管家打发了。
“伯公爷,您还是见一下吧,来人说夫人、”管家看到韩伯公的脸色一沉,连忙换了称呼。
“来人说张氏刚刚撞死在了有司府衙的门柱前,所以才会过来问一问您的意思。”
韩伯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起身迈过地上的狼藉,走到管家的面前,不信的问道:“你说张氏怎么了?”
管家看着他,说道:“有司的人说张氏撞死在了有司府衙,您还是过去见一见吧。”
韩伯公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没想到韩夫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更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么壮烈的事。
“走!”
韩伯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带着管家来到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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