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说,萧炎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我不逼你,这件事你最好自己想想,韩家大姑娘身后有段家,虽说段家已经不复从前,但是段老将军的麾下可是有数不清的良将,日后对你定有帮助。”
萧墨临从未想过把自己的事情压在一个女子身上,更没有想过通过成婚来得到一些东西,那都是一个男人无能的表现。
“我自有自己的决断,父亲不必为我担忧。”
萧炎看着他沉着的脸,留下一句话便离去。
“你最好考虑清楚你与韩家姑娘的事,就算不想得到段家的帮助,但也不要轻易的得罪他们,终究是对你没有好处。”
萧炎离开后,萧墨临烦躁的躺在床上休息,但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地出现韩昕瑶那张倔强的小脸,到最后他直接起身出了门。
韩昕芸在太医的医治下,脸上的脓疮已经下去大半,只剩下些许红肿。
那日发生的事让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自从醒了之后她便躺在床上任谁来了都不曾开口说话。
韩夫人看着她日渐消瘦的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一味的劝说韩昕芸。
韩昕芸面无表情的听着韩夫人的唠叨,她知道自己这一生算是完了。
“芸儿,你跟母亲说句话好不好,你天天这样不吃不喝,你是想要了母亲的命吗?”
韩夫人拿着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些日子她哭的太多了,一想到韩昕芸日后的去处,她的心都要碎了。
韩昕芸转头看着韩夫人,张开嘴说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句话。
“爹爹打算怎么做?”
听到她的话,韩夫人擦眼泪的动作顿时僵住,看向韩昕芸的眼神有些闪躲。
“这些你不用去想,先把身子养好。”
韩昕芸怎么会看不出韩夫人故意隐瞒。
“母亲不用瞒着我,我自出事起爹爹就没有来看过我一眼,想必他是放弃了我。”
韩夫人看到韩昕芸这生无可恋的模样,她转过去努力的压抑着想哭的冲动。
“母亲!如今爹爹一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韩昕瑶的身上,你说她若是嫁给了二皇子,将来的日子该有多风光啊!”
“不会的!”韩夫人厉声说道:“芸儿放心,你得不到的,她韩昕瑶也休想得到!”
韩昕芸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她看向韩夫人,像是想要得到确认一般:“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韩夫人拉起韩昕芸的手,轻声安慰:“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她就不要妄想坐上那个位子。”
韩昕芸原本麻木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慢慢轻笑出声,随后笑声越来越大,逐渐癫狂。
“芸儿?”韩夫人听着她几近疯狂的笑声,觉得有些害怕。
“没想到我就这样输给了韩昕瑶,母亲,我恨,我好恨!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要被韩昕瑶占据,为什么?”
一滴滴眼泪滑落,最后渗人枕头,韩昕芸眼神中都是恨意。
若不是因为韩昕瑶,那人怎么会给自己下毒?自己怎么会被人玷污?
“母亲,那晚的人对我们府上之事非常了解,他一定是与我们十分相熟之人,他是为了给韩昕瑶出气才对我下手的。”
韩夫人听着韩昕芸的话,脸色渐渐变得狰狞,又是韩昕瑶,又是她!
“芸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韩昕芸知道韩夫人与韩伯公之间的不同,韩伯公为人太过自私,他太看重韩伯府的荣誉。
而韩夫人一生只为了一双儿女,所以在韩昕芸的心中还是十分信任韩夫人的。
“母亲,父亲要怎么安顿我。”
韩夫人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住韩昕芸,但是她实在不忍心在这时告诉她。
“母亲,没有关系的,你说便是,我现在也想知道父亲要怎么安顿我。”
韩昕芸语气全然不在乎,出了这样的事情,韩伯公一定不会允许她继续留在家中。
韩夫人还未说话便难过起来。
“我可怜的芸儿,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你爹爹给你两条路,一条是去庵子出家,另外一条是、是······”
“母亲直说便是!”
韩夫人看着韩昕芸,缓缓张口:“你爹爹说蜀南勤王刚刚死了发妻,他的意思是让你······”
韩夫人实在不愿再说下去。
韩昕芸用力握紧双拳,嘲讽出声:“父亲真是打的一手好盘算,即使我如今成了残花败柳,他仍想着让我发挥最大的价值,他可是真是我的好父亲。”
韩夫人心疼的伸手抚摸韩昕芸的头发,“芸儿,难受就哭出来,不要憋着。”
“哭?现在哭好有什么用?我的一生都毁了,如今活着也不过如同行尸走肉。”
韩昕芸看向韩夫人,“母亲,你赞同父亲对我的安排吗?”
“我、”韩夫人不敢对上韩昕芸的眼睛。
她要怎么说?难不成要告诉她要为她哥哥着想吗?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重男轻女,可是在事情真的摆在面前的时候,原来心里的那杆秤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