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如细密的雨点一样,落在她的眉峰上,眼尾上,鼻尖上,划过她白皙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碾转、磨搓。
她闭着眼,耐心而尽兴的感受着他这时而轻,时而重,时而浅,时而深的缠吻。
仿佛坠入云端,不愿醒来。
直到他停下来,她才徐徐的睁开水雾朦胧的眼瞳看向他。
白宴黎修长的手抚摸上她白嫩的脸颊,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儿完全的刻入自己身体里。
然而在此之前,他还有话要问。
他凝视着那一双被他吻的情意绵绵的眸子,轻声问道:“为什么派人保护我?”
不等唐宛如回答,他就再次追问:“你是担心我对不对?是因为爱我对不对?”
唐宛如被他的自问自答给逗笑了,她反手捧住了他的脸说:“我想证明自己。”
“证明什么?”
“证明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柔弱。”唐宛如定定的看向他说,“我也可以独挡一面,你不必非要派人来保护我。”
她的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滑动着说:“我可以当你的战友,而不是你的拖累。”
路友!战友!
她可真会给他们的关系找定位啊。
但是白宴黎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定位,他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小脸说:“既然你不愿意当我的拖累,那我来当。从今往后,你就时刻派你那四个人跟着我,保护着我,我什么人都不带。就靠他们护着,就靠你来养着,如何?”
唐宛如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他没别的事干了吗。靠她护着?
“宛如。”这时,白宴黎才认真的拉住她的手说,“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们两个人无须分的那么清,我派人保护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娘子,我爱你,我疼惜你。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深情的看着她,眼中满是迫不及待:“同样的,我也想听到你这样做的理由。”
心轻轻的提了一下。
唐宛如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世间纷扰。她经世又多,总觉得利益的纽带比讲感情更为牢靠。
但他说的也是。
她派人去保护他的初衷也并不是建立在他是否需要这一原则上,又何必去强求别人呢?
看他如此认真,一双眼瞳都深情款款的,她轻轻弯起唇角来说:“那我回答你。”
“夫君。”她巧笑嫣然,一双眼里也尽是真诚,“你猜的没错,我派人保护你,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因为我担心你,我怕你受伤。”
“我也爱你。”
听到这几个字,白宴黎的眸子一点点的亮了起来。这是他一直想要听的答案。
唐宛如不多言,直接搂住白宴黎的脖颈,把唇主动递了上去,贴上了他的。
他拥住她。
两个人重新吻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吻更浓更深。
烛火摇曳。他抱起她走向了床边。
当夜。
两相纠缠,缠绵不怠。
*
白府,清早。
喜鹊在枝头叫着。昨夜的露水沾在花枝上,撑的花叶摇摇欲坠。
唐宛如正坐在镜子前梳头,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衬得她的容颜越发清丽迷人。
这时,萤春走进来说:“主子,昨天人已经到侯府了。”
唐宛如梳头的手稍微顿了顿,唇角轻轻上扬。
萤春说的人自然指的是姜琴。
她找人引姜琴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侯府一定会留下她,因为这个姜琴可谓是周子越的初恋。
上一世姜琴在丈夫死了之后也入京来找了周子越。周子越把她养在外面的巷子里。
无人知晓。
后来侯府获罪之后,她就趁着没人知道,拿着周子越之前给她的一些银子跑了。
这事唐宛如上一世是知道一些的。但那时候侯府外部的困难太多了,唐宛如急着为保住侯府四处求援,这事也就没空追究。
这一世唐宛如就直接把姜琴送到了侯府。
如果说上一世周子越是因为没娶到心仪的人在情感上空虚,所以才在外面养了姜琴。
那这一世他可是娶到唐悦儿了。
她倒是要看看。
前世这一对为了自己的爱情而让她殉葬的眷侣。
他们的爱情究竟有多坚固!
*
永宁侯府。
第二日,姜琴并没有走,反倒是住在了侯府的偏房里。
唐悦儿一早起来就听到下人在絮絮叨叨的讨论这个事,她心中也有些奇怪。
正巧看到周子越要出门,她就上前去拉住了他:“子越,那个姜琴到底是谁?”
周子越忙着出门有事,被她忽然拽住这样问,条件反射的声音高了一些:“我表妹啊还能有谁,你昨天不是都听到了吗?”
唐悦儿被噎了一下,她依然耐着性子说:“我的意思是,不是说侯府在驱邪,外人不能进来吗?怎么她都能住进来了?”
周子越见她这样,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声音有些高了,也知道她可能是有了危机感,于是摆手吩咐等着他出门的手下先出去,自己对唐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