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来,唐卉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泊婉呢,叫泊婉过来!”
“娘,娘,您先别生气!”
唐顺仪这会儿也不装病了,大步走进来:“我是真有重要事情要说与你听的,娘,您猜我在学院里听见什么了?”
唐卉不听,大声道:“薛管家,把她给我打出去,叫大小姐过来!”
要不是唐卉瘫痪动不了,她是真想抽这逆女几顿。
“二小姐,得罪了。”
薛管家快速上前扭住唐顺仪就往外走。
“唉唉唉,唐云,唐云!关于唐云的事!”
唐顺仪不敢再卖关子,连忙大喊。
唐卉神情一凝,立刻叫住她:“薛管家,放开她,仲悦过来说话。”
薛管家闻言,放开唐顺仪。唐顺仪一个健步就冲上唐卉床前:“娘,我跟你说……”
唐卉伸手阻止了她,对屋里的下人道:“都出去!”
“是。”
屋内的下人们鱼贯而出,薛管家等人退出去后,合上了房门。
见屋内只剩下两人了,唐顺仪这才将她今日在学院听到了传闻细细与唐卉讲了。
“……她还要以一个童生的身份参加学院交流选拔赛呢!”
唐顺仪边说还边注意着唐卉的表情。
她与她恋爱脑的爹和重情的姐不同,唐顺仪竟然是这个家唯一一个看出她娘不喜唐幼蓉那一家子的人。
果不其然,唐卉的脸色很难看。
她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是把唐云的学籍毁了吗?怎么唐云还是出现在清河学院了?
其实这便是唐卉的过错了,处理唐云学籍的冯安冯县丞是她的顶头上司,如今冯安的第十子还和唐云定下了亲事。
但凡她与冯安私下多交流交流感情,也不至于一丁点也没发现。
但唐卉此人虽然憎恨自己的旁支身份,却更看不起寒门出身的冯安。
她自持世家出身,明面上她还能装一装,但私底下,让她主动去找冯安寒暄?
对不起,压根没有这个概念。
唐卉如此表现,冯安自然也不会私下多和她闲聊。
再加上,唐卉把唐幼蓉一家和她的关系在同僚们面前隐藏得极好,连府里大多数下人们也不知她还有个私生女。
冯安根本无从得知唐云和唐卉的关系,毕竟一个籍贯在村里,一个籍贯在县里,除了姓氏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嘛。
唐卉撞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唐云是怎么搞定学籍的,只是她想到对方科举进入京城的后果,她“嗬嗬”几声,头一歪,眼一翻,再次陷入昏迷。
还没说完的唐顺仪:“……”
她错愕,伸手推了推唐卉,小声唤道:“娘……娘?”
唐卉全无反应。
唐顺仪顿了顿,她的手缓缓移向唐卉鼻端。还有气,只是那气息十分微弱。
她收回手,手指都有些颤抖,她万万没想到唐卉身体竟然如此脆弱。
同时她还觉得很委屈,这下子,气晕老娘的名声不就又落在她头上了吗?
等等,她眼珠子一转,这事她不说,谁知道她娘是昏过去了,还是累了睡过去了?
她一声不吭地放下床帘,挺直腰板,镇定走向门口,打开房门,薛管家还守在门外。
她踏出门槛,合上门,吩咐道:“我娘刚刚和我聊了一会,有些累了,现在已经睡熟了,你们都不要去打扰她。”
薛管家没听到里面有争吵声,不疑有他,便躬身道:“是。”
唐顺仪又镇定地离去。
全然不管她老娘会不会因此丧失性命。
窗外,一只麻雀振翅飞向天空。
离唐府不远的一处宅院内。
胡大夫正在分拣药材。
她是唐府的府医,通常住在自己的宅子里,只有唐府派人传唤时才会前往唐府。
她刚把一株珍贵药材放好,突然天降一只麻雀,“啾”一声叼走了她的药材。
胡大夫:“!”
她连忙追过去,一路往外奔,见那只麻雀竟然飞进了唐府。
还没到门前她便大喊:“刚刚有只麻雀飞进去了,它叼走了我的药材!”
守门的侍卫认得她,直接放了行。
胡大夫追着麻雀,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正院。只见那恼人的麻雀又飞进了正院院墙。
见状,胡大夫犹豫了一下,正院可是唐卉的住处,唐卉近来脾气可实在称不上好。
可那药材又实在是珍贵,她便让门口婢女进去通禀。
婢女敲响唐卉的屋门,屋内没有响应。等待片刻,这位婢女大胆推开门进屋查看,这才发现昏迷不醒的唐卉。
这下胡大夫也顾不得她的药材了,连忙进屋去救治唐卉。
收到消息的姚氏匆匆赶来,他用手绢抹着泪问道:“胡大夫,我妻主怎么样?”
胡大夫刚刚施完针,她掏出手帕想擦擦汗,这才发现她整个手心都在发麻。
她后怕道:“幸亏我来得及时,再晚一步,府里就要办丧事了。”
姚氏嘴唇都哆嗦了,他扶着石桥的手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等他缓过来后,大发雷霆,当即将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