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的闻针可落。
外来者?
不就是被首领关起来那位吗?
众人的目光顿时不自觉飘向乌娜依。
原本已经做好以命换命准备的乌娜依听见有一线生机,刚刚放松脊背,此刻又无声紧绷起来。
乌娜依:“……”
云庭之清凌凌的眸子弯了弯:“外来者?不正是借住在首领家的那两位?可见世间万物都是有因果的。”
他看向担架上的乌兰那:“也可见乌兰那命不该绝。”
乌娜依:“……”
其他人:“……”
见众人都陷入沉默,云庭之疑惑蹙眉:“怎么了?”
阿金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握住乌娜依的手,眼露祈求:“妻主……”
乌娜依拍拍他的手,先俯身道谢:“多谢大巫的指点。”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面色苍白如纸的乌兰那,眼神柔了柔,安慰道:“别担心,乌兰那,娘会找人来救你的。”
她转头吩咐道:“把少主带下去休息。”
立刻有护卫上前抬起担架。
乌娜依对着大巫和圣子鞠了一躬后,大步退下。
大巫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远去的乌娜依一行人的背影,又看看身边的云庭之,眼露茫然。
云庭之轻声道,“大巫,我扶您回去休息?”
他想回去清洗他的石雕了。
大巫警惕看他一眼,突然孩子气地甩开他的手:“我不休息。”
说完,他气呼呼地就往外走。
他脊背弯曲着,步履蹒跚,行进速度相当缓慢。
云庭之低头看看自己腰间还脏兮兮的石雕,再抬头看看大巫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大巫走了快速往外走了几步,他喘了几口气,正觉得难受,想要停下步伐。
就被刚刚那陌生的小辈扶住了胳膊,听见那人用空灵的声音道:“您都难受成这样了,别为难自己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大巫一听,当即眉头一竖,再次甩开他的手:“我就不!”
他大步往前走,呼吸急促,喘得厉害,却倔强地不肯停下脚步。
云庭之为难地低头看看石雕,最后只好取下来,恋恋不舍地递给身后的白虎:“你去帮我把它清洗干净了。”
“是。”
白虎正要取过石雕,云庭之把石雕拿远了,叮嘱道:“一定要把它洗干净了。”
“圣子,我一定会把它清洗干净的。”
白虎再次伸手要接过石雕。
云庭之再次将石雕挪到左边,抿唇道:“你清洗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把它弄碎了。”
“是,我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白虎挪到左边,伸手要取过石雕。
云庭之还是不放心,将石雕挪到右边:“你对鬼神发誓。”
白虎:“……”
白虎小心瞄了一眼圣子手上那块石雕,脸上露出严肃的神色,郑重道:
“鬼神在上,信徒白虎在此发誓,一定会将圣子的石雕清洗干净,并确保其毫发无伤。若有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云庭之这才放心将石雕交给他。
他看着白虎双手捧着石雕,恭恭敬敬、小心翼翼退下后,还嘱咐道:“洗干净了,立马拿回来给我知道吗?”
白虎连声道好,捧着一块普通石料雕刻的雕像仿佛捧着一块烫手山芋。
看不见白虎的身影了,云庭之才收回目光。
耽搁这许久,再看向大巫,他并没有走多远。
云庭之往前迈了几步,就追上了他。
大巫觉得自己走了好远的路了,更觉难受,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了。
云庭之再次搀扶上他的胳膊时,他不再拒绝,并悄悄把身体的重量往云庭之的方向挪。
云庭之叹气:“行,依您,不休息就不休息吧,我拿您也没办法。”
大巫哼了一声。
……
另一边,乌娜依命人先去把唐云的夫郎给提过来。
这才带着人往地牢里走。
一踏进地牢里,她脚步一顿。
守着地牢的护卫们都被人打晕在地。
地上还躺着一个人,是她的妹妹乌桑依。
而关押着唐云的石牢里空荡荡一片——不止石牢里空荡荡,连石牢也是空荡荡的。
一整面墙壁都消失不见了!
她伸手抓住乌桑依,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寒声道:“人呢?”
乌桑依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乌娜依的脸,整个人一个激灵:“怎、怎么了?”
她摸着后脑勺,特迷茫道:“我怎么睡着了?”
乌娜依深吸一口气,声音像裹着冬天的冰渣一样刺骨:“让你看守的人呢?”
“牢、牢里啊?”
乌桑依小心翼翼道,扭头指过去,就看见一个空荡荡的牢房。
乌桑依:“!”
她吞了吞口水,特诧异地问:“墙呢?墙怎么不见了?”
“你问我,我问谁?”
乌娜依心中焦急万分,她闭目放开感知,仔细搜寻整个昆山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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