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也感知到了什么,支起窗户,抬头望去。
只见天空中长空俯身而下,哈士葵头顶葵花炸起,勇敢地冲了上去,两只鸟瞬间“缠斗”在一起。
天空中一声鹰唳传来。
不一会,长空便单爪提着哈士葵,翅膀一展,优雅从庭院内滑翔一圈,绕过琥珀的笼子时,琥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接着,这只猛禽便翅膀收拢,单脚落在唐云的手臂上。
“长空。”唐云笑道,抬起另一只手去抚摸它的脑袋。
长空再次长鸣一声,亲昵蹭了蹭唐云的手心。
哈士葵整只鸟被倒吊着,随着长空的动作而摇晃,头顶往下垂落的黄色葵花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看到上方温馨的主宠情深画面,它用粗粝的嗓音强势介入,“还有我,还有我,主人,我是你的心肝小宝贝呀~”
唐云将它从长空爪子下救下来,“你怎么老是跟长空打架?”
长空适时从喉咙里滑落出委委屈屈的声音,眼睛却轻飘飘移向哈士葵。
但哈士葵不受它挑衅,它一个劲贴着唐云的手,也委委屈地发出粗噶的声音,“你都有我这样一只宝贝鸟了,怎么还招惹别的野鸟啊?”
那些麻雀不算,它一爪子就能把它们驯服得服服帖帖。
唐云当然可以有别的鸟,但它一定要是所有鸟里最厉害的那只!
唐云莞尔,“讲道理,我最先养的是长空。”
长空愉悦地清鸣一声。
哈士葵冷哼一声,放狠话,“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再战!”
说完,它就迈着小碎步安慰它的小女朋友去了。
唐云撸了一会鹰,随后,她收敛心神,开始干正事。她刚刚还在疑惑天煞阁怎么还没消息传来,这就收到信息了。
取下长空腿上的信,打开来看,果然是庆阳府总部派来支援的人到了,十三号发信请她集合。
将信收好,她拍了拍长空,“回去吧。”
长空轻啄她一口,便展开翅膀,飞向天空。
唐云先去教务斋告假,值守的夫子问她缘由,她一脸担忧,老实道,“学生家中有个长辈似乎得了瘫痪之症。”
百善孝为先,夫子神情一凝,立马给她批准假条,“愿你的长辈能平安顺遂。”
“承夫子吉言。”
唐云回到学舍时,外出的冯静已经回来了,正正好逮住哈士葵在哄骗琥珀叫“妻主”。
“琥珀,你不可以听这只坏鸟的,第一次开口要叫娘啊!”
冯静果然气得想撕扇子了,她现在再看哈士葵一点也不觉得它可爱有趣了。
见唐云回来,她控诉道,“唐云,你管管你的鸟。”
唐云莞尔,“我看琥珀倒是挺享受的。”
闻言,哈士葵有恃无恐地和琥珀贴贴。
冯静气哼哼的,这就是她担心的点,她就怕哈士葵勾一勾爪子,她家乖乖巧巧的琥珀就会跟着走。
但她见琥珀此时依赖地靠在哈士葵身上,顿时泄了气,她转头看了一圈,“你那个蒙面的侍卫呢?”
“家里出了些事,她去处理了。”
唐云道,实际上,是她交给了慕瑶一个任务,对方正在执行。
接着,唐云将刚刚在教务斋和夫子说的理由,对冯静又说了一遍,“我已经告假了,你帮我转告一下你十弟,让他最近就不用送点心来了。”
“我会跟他说的,”冯静点头,接着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世事无常,希望你的长辈不要太过悲恸。”
不要太过悲恸?
唐卉此刻只觉心如死灰。
因为唐淑仪叫来府医再次为她诊治,同样的诊脉结果她又被迫听了一遍。
瘫痪。
她真的瘫痪了。
姚氏和她的侧夫郎们都围在床榻边哭泣。
“妻主……老天奶怎能如此待你啊……”
姚氏趴在床榻边,他是真的伤心,他对唐卉是有真感情的,不然也做不出用自己的嫁妆补贴整个唐府的事来。
“妻主……你如今这样,叫我们怎么活呀……”
这一个侧夫郎十分年轻,他捂着手帕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实则,他手帕下的嘴角疯狂上扬,还能怎么过?
放鞭炮庆祝一番,接着好吃好喝地过呗,还不用伺候这个老女人,日子不知道有多爽。
他及笄之前,本来已经定了亲事,岂料他仅仅是去参加一场诗会,竟被这老女人看中,不顾他已有婚约在身,以身份逼迫他未婚妻家,他未婚妻家得罪不起这老女人,只好和他退了婚。
可怜他大好年华,最后竟然要嫁给这么一个老太!
现在这人瘫痪了,要他说,活该!这姓唐的就是造孽太多,终于遭报应了。
外面一圈围的是唐卉的闺女和儿子们,都在低头哭泣,一个比一个嚎得大声,不管真悲伤,还是假悲伤,此时他们要是一点泪不流,要不了多久,不孝的帽子就会死死扣在他们头顶。
一家子人都在悲伤哭泣,只有唐淑仪在悲伤之余记得嘱咐下人去熬药,还去劝慰姚氏保重身体,正当她准备叫所有人都出去,让唐卉静养的时候。
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