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晓慧伸手向唐云扑去,厉声道,“是你!一定是你搞得鬼!”
唐云往后一退,骆晓慧失去平衡,直接扑倒在地上。
这次不用唐云说什么,其他学子都不依了。
“这人好生不讲理,我们亲眼看见的,还能攀扯旁人。”
“而且那妇人也是我们抓住的,唐师妹可没和那妇人有过接触。”
“这心性,怪不得能干出这种事来。”
其中,李娜最为激动,她蹲下去抓住骆晓慧的衣领使劲摇晃,吼道,“你瞎吗?没看见是你姑奶奶我找到的证据,唐云根本没碰过钱袋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是我!”
骆晓慧挣开李娜,她捏紧拳头,大声道,“我又没有诬陷她,她就是行贿了!”
“你亲眼看见了?”
“……对,我看见了,”骆晓慧眼睛躲闪,下意识不想供出林雪,“我只是认为这事不公平,想让大家都知道而已。”
“行,就当你看见了,”唐云点头,直接将她从地上提起,“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县衙当堂对质。”
“你干什么?”
骆晓慧想挣脱她的手,却一时挣不脱,皱眉道,“你颅内有疾吧,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县衙?我不去!”
见她这副神态,唐云奇道,“你不读《雍律》的吗?知道诬陷一个举人受贿怎么判吗?”
骆晓慧茫然,什么意思,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还要判刑了?
在这个时代,科举以儒家经典为主,其他科目如律法等并不受重视,所以许多读书人在当官之前基本上个个都是法盲。
所以此时,李娜等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很迷茫。
“看来骆学友你真不懂法啊,”唐云好心地提醒她,“按《雍律》规定,诬告者实行反坐原则,即诬告者将受到与其所诬告罪名相应的刑罚,如果诬告的对象有功名在身,那么诬告者的罪名会更严厉。”
“也就是说,如果证明你是诬告,你不仅会被褫夺功名,剥夺科举资格,而且女孙三代不得科举。”
“多读读《雍律》吧,骆学友。”
唐云拍了拍骆晓慧的肩膀。
骆晓慧霎时脸色苍白,巨大的恐慌攥住了她的心神,她这时才反应过来不应该承认的,“不,不是我……我,我喝醉了,我没有看见,也不是我的散播的谣言,我不去县衙!”
李娜等几个学子也有些忐忑,那她们这些间接传播流言的算不算犯法啊?
天地良心,她们只是单纯嘴碎,谁知道嘴碎也犯法啊。
李娜反应很快,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举起腰牌,“前言不搭后语,一看就是在撒谎,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她义正言辞道,“你还暗中蛊惑煽动我们,实在是罪大恶极,但你的阴谋注定会是一场空!因为就算我们不了解唐师妹,也了解吕夫子的为人,她是绝不可能收受贿赂的!”
接着,她十分狗腿对唐云笑笑,拱手道,“唐师妹,今日是我冲动了,师姐在这里向你道歉,日后定谨言慎行。你不是想参加交流赛吗?我是诚意斋甲班的学子,有什么问题你只管来问我。”
“我也是,我也是。”
“唐师妹,我也向你道歉。”
今日散播了唐云谣言的学子都纷纷拱手道歉。
不管她们是出于真心,还是迫于犯法的威胁,唐云摆了摆手,也不计较,毕竟未来还要接着相处,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各位师姐的歉意我收到了,只是这罪魁祸首……”
唐云看向骆晓慧。
“当然要严惩!”
李娜率先道,此人可是差点害她们也犯法了,“我们一起去县衙,师姐们给你作证!”
“对对,去县衙。”
“不准去!”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是院长陶又春。
陶又春在知道唐云带着一群人在整个学院里声势浩大地找人时,她就想出面制止。
在她看来,这只是件小事,这唐云竟领着一群学子在学院里闹出这么大动静,这像什么话。
但她被人拦住了。
对方还遗憾摇头,叹息手中的名额给不出去了。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她只好忍着脾气,在院里等着,直到现在才过来。
守门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眼见着这群学子都快闹到县衙去了,院长终于来了,不用她担责了!她上前行礼,“见过院长。”
可以退下了,天知道,她只是个守门人呐!
唐云也和学子们一起整齐行礼,“见过院长。”
陶又春微微颔首,环顾四周的学子,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唐云身上,淡淡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解释清楚就好,都这个点了,如何能再去麻烦县姥姥?”
李娜第一个不答应,小声嘀咕道,“此人心思恶毒,哪能轻易饶了她?我们就在县衙门口等,等县姥姥上值!”
其他学子也纷纷应和,“对,我们等县姥姥上值。”
陶又春脸瞬间沉了下来,厉声道,“你们都是清河学院的一份子,此事闹大了,我们学院名声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