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姁咬了一口,连连点头:“还真是,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西瓜。”
“你再尝尝这个!”解忧说着,又递过去两个杏子:“甘甜中带着淡淡的酸,香味浓郁。”这时,翁归冷不丁从解忧的手里抢过一颗杏子:“我也是客人,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还用主人招呼吗?”
冯嫽赶紧拉了一下解忧的袖子,把盘子递过来:“请左将军尽管吃!”
解忧没好气地进了后院,翁归也像跟屁虫一样跟了过去:“如果你不想当这个和亲公主,我可以带你走!”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话有些迟了了吗?你早干嘛去了?我去使馆找你,你去哪了?”
翁归拉着解忧的手腕:“我接到昆弥密函说边境叛乱,我就快马加鞭赶了回去。我也去找过你,客栈掌柜说你们去彩排了。我这次到长安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我甚至每天去街头、去我们上次去过的地方找,可都没有找到。我以为你参加完百戏大会就回敦煌了,准备回来的路上来你家找你。谁知,谁知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大汉的公主?”
“你不也摇身一变成了乌孙的左将军吗?被人追杀的落魄商人,亏我还舍命救你。”
翁归双手抓住解忧的肩膀:“是我不对。我是怕暴露身份会连累你们。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路被人追杀吗?他们都是匈奴大单于派来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想我活着到长安,不想大汉和乌孙和亲。我们在树林里遇到的杀手,一定也是他们的手笔。所以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你知道吗?”
解忧一把推开她,尽量压低声音:“知道又怎么样?既然我已经答应了皇上。就一定会完成使命,是刀山,是火海,我都认了。”
“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你不是救世主?为何给自己的肩头添加这么沉重的负担。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带你走!”
解忧嗤笑几声,看着翁归:“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可以去哪?”
翁归抬起双眸,语气带着苍凉:“西域三十六国,草原广阔,总有我们容身之所。王庭中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我早就厌倦了。”
“可是,我们还有朋友,家人。连他们我们也不管了吗?尤其是我,如果我逃跑了,我的爹娘,程飞,李将军,冯嫽他们都会获罪。”
解忧话音未落,就看见程飞举着宝剑逼向翁归:“刚才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见,以后给我离公主远一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翁归紧紧握住刀口,缓缓推开:“你非要把她送上一条不归路吗?”
“我别无选择!”
“那我今天要是非要带他走呢!”
“那就先把我杀了!”程飞推了一下宝剑,翁归的手鲜血直流。
解忧怒吼道:“你放手,不要命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们再这样,我就死给你们看!”她说着,从袖口掏出一把折叠的短匕首,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翁归吓坏了,立马松开手:“你把刀放下。”
解忧放下匕首,厉声道:“在这别动我去拿药箱!”
翁归有些小得意地瞄了一眼程飞。
看着解忧拉着翁归的手,细心地给他包扎伤口。
程飞提着宝剑,一脸黑线地站在一旁,仿佛一座雕像。他此时内心充满着矛盾,他也想过带着解忧离开,流浪到天涯海角。
可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害怕连累爷爷,连累族人,也不敢这样冒险。
“公主,公主!吃晚饭了!”冯嫽四处寻找解忧。
“来了!”解忧缠好最后一圈绷带,抬头警告两个男人:“你们俩如果为了我好,都老实点。”
末了,笑眯眯地出去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晚饭特别丰盛。有烤全羊,牛肉炖萝卜,大盘鸡,还有好几个应季的凉菜。主食是囊馍馍,上面镶嵌着金黄色的芝麻,让人见了就想咬一口。
马舒云盛了一碗牛肉汤给解忧:“丫头,快吃!”
解忧把碗递给了义姁:“你先吃!”
义姁连连推辞:“公主,您先吃!”
“你们是客人,我是主人。你们不远千里和我去乌孙,以后就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说着,又接过一碗递给了冯嫽。
冯嫽干干脆脆地接下了:“我就喜欢公主这种个性。”
马舒云拼命压制自己的眼泪,挤出一丝笑意:“解忧就是性格太直,没有心眼,容易闯祸。你们两个以后可要多劝着她一点。”
“娘!你不是说我出生的时候朝霞漫天,是吉兆吗?那我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我肯定闯不出什么大祸的。”
翁归忍不住冷嘲热讽:“还有这事儿?那公主以后一定会登上乌孙左夫人宝座!”
刘栩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解忧出生的那天早晨,彩霞久久不散,最后组成了一只凤凰展翅飞翔的图案。这个秘密连马舒云都不知道。还是一个老道士告诉他的。
这些年他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谁知道现在还真是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了。
早知这样。
他宁愿不带解忧回长安。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