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彧整个人僵在原地,满脑混乱。
我…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道个歉?还是把自己的这袋米花赔给人家?
他还没想出个结果来,身后就突然幽幽传来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犹如十八层地狱传来的声音啊……
钟离彧吓一激灵,又一屁股跌坐了回去,但他又很快正襟危坐,一副乖学生模样,“卫学正。”
这一声,把特地跑来这节车厢找他的几个小伙伴给吓了一跳,很快用同样见了鬼似得表情看向卫学正,讷讷的喊了声学正。
方才豪情万丈谈论要去哪玩的几个少年,片刻就怂成了几只小鸡崽,缩在一起搓手。
钟离彧面如死灰。
他,上上次被太子和爹当场逮住,上次被爹娘当场逮住,这次被卫学正当场逮住。
我!钟离彧!逃学届的神!
他小声bb:“学正,我请了假的……”
此话一出,奚溯滕子昂陆逍荀二他们唰的一下回头,暗暗磨牙。
好啊,不是说好一起逃学,你竟然背地里偷偷摸摸写假条!
叛徒!
下车后一定狂扁你!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卫学正就来了气,冷哼一声,把一本册子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自己写的什么!”
钟离彧不明所以。
他写的是【学正,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想请个假】
没什么问题,一切都很正常啊!
但他没注意到,自己漏了个‘不’字。
所以,册子上最终呈现的效果是——
【学正,我身体有点太舒服,想请个假】
卫学正冷笑:“你身体有点太舒服,还想要更舒服是不是?”
奚溯他们在旁边拼命憋笑,嘴唇都抿成一条直线。
他邻座的老人见此情况,解围道:“算了,别说他了,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这个孩子就是单纯的傻而已。
钟离彧感激涕零,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小眼神,连忙询问名讳:“您是?”
卫学正怒目圆睁,喝道:“祭酒你都不认识了?!”
国、子、监、祭、酒?
是我理解的那个祭酒吗?
啪。
钟离彧心碎了一地,险些晕厥。
我……我还吃了祭酒一路的米花?
已经不是面如死灰,而是心如死灰了。
**
褚芙去菜园里走了一圈,地里之前给豆角搭的架子不知道怎么被大风吹倒了,好在豆角藤没断,还缠在细竹枝上。
她重新给加固了一下,又在园子里掐了一大把苋菜回去吃。
吃过晚饭,她打算同大家伙一起去补种西瓜。
果园里的水果生长速度很快,可时下西瓜热卖,所以还是要进行补种。
煮过的苋菜会滤出红色的汁液,所以摆在大家面前的就是一碗红彤彤的菜,用它的汤汁拌饭,米饭也就变成了红色,小孩特别喜欢。
秦五给这道菜取了个名字——小孩菜!
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只有七崽独自一人……独自一狗没有饭吃,急得在众人脚下绕来绕去。
我的盆!我的盆呢!
七崽如今已经长成了一只圆圆胖胖的小狗,它每天要吃好几顿正餐,店里员工又多,每个人都喜欢蹲下来逗它玩:“握手。”
它就会像模像样乖乖举起两只爪爪:??????
那人就会一本正经的和它握了握手,鼓励般给它投喂一口吃的。
积少成多,它又不懂节制,前两天吃太多积食了,又拉又吐,精神萎靡,可把店里众人吓了一跳,半夜起来又是给它喂益生菌消食片又是给它揉肚子。
养狗就是这样,上一秒把你气炸,下一秒把你心融化。
所以,得稍微控制一下饮食!
但它可怜兮兮的在下面汪汪呜呜的叫,谁能扛得住?
反正褚芙扛不住,还是于心不忍,给它泡了一点羊奶粉加狗粮。
要不是稍微有点烫,她估计七崽能哗啦啦一盆都吃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褚芙看它舌头都好像烫红了一点,连忙把那盆羊奶粉泡狗粮放到一边,等它稍微晾凉了再吃。
七崽就恋恋不舍的在一边眼巴巴看着,尾巴甩得像陀螺。
看到七崽坐在那甩尾巴,小山竹很有姐弟爱的分了一根豆角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