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
室友兀自睡得香甜，按亮手机屏幕，凌晨三点，距他睡着其实没过去多少时间，可许知意却觉得像是跨过了十几年那样久。
穿鞋下床，桌子上的水早已凉透，他抓起来大口大口灌了下去，可还是没用，心口烧得灼痛。
窗户边透进来的凉风，让他整个人舒服了许多。他索性拉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阳台上，能看到操场零星的灯光，耳边是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响声。
被风一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许知意看着漆黑的云层，眼底有些黯然，今晚是看不到星星了啊。
李航被一阵冷风吹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到阳台边有抹暗影。
是什么小动物吧，想了想，他又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
柳如衣的视线从窗户外收了回来，抬手关上了窗户。
说来，她原本十分讨厌这样的夜景，可每次还是会控制不住开窗看看。
“那人也真够鸡贼的，竟然在银行里开了个长期的保险箱，我猜东西八成就在那里面。”
柳乙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小姐，东西既然知道在哪，我们什么时候去取呢，这里呆着可真没意思。”
柳如衣没说话，她的视线在屋子里的两人身上转了两圈，“柳甲，你觉得呢？”
原本正在发呆的柳甲闻言眼神一暗，“都听小姐吩咐。”
“哧。”柳乙嗤笑一声，“狗腿子。”
“柳甲是狗腿子，那柳乙你又是什么？你忠诚的又是谁呢？”
柳如衣的声音带着凉意，柳乙脸上讥讽的笑淡了下去，他目光阴冷地看向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人，舌尖舔过嘴唇，脸上露出一抹残忍嗜血的杀意，“小姐什么意思，可是听谁说了什么？”
“你觉得我听了些什么？”柳如衣沉着脸色反问。
“那些离间我和小姐感情的话，小姐听听就好，可若往心里去了，不免让人心寒啊。”
柳乙的眼光沉得发黑，他熟练地掏出腰间藏的小刀，手指摸过刀锋，带起一抹寒意。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柳如衣的手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几息过后，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声音里也带着笑意，“自然是不会入心的，我手下的人，我自是相信的。”
柳乙的目光在柳如衣脸上转了转，眸光变得幽深，沉思过后，他收起了手中的刀，俯身恭敬道，“我自是忠诚于小姐，这点小姐不用担心。”
随着柳乙的话，一场无形的交锋落下帷幕。
“柳乙，叫你回来，不让你贸然动手，并不是我想要偏袒什么。只是我们出来够久，有些引人注目了。”
柳如衣眉头紧锁，她们这次出来，后面跟了尾巴，这是她没想到的。
“哦，这就奇怪了，我们这次出来，小姐只带了我和柳甲，小姐的行程只有我们知道，这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柳乙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向面无表情一眼不发的柳甲，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能装啊。
“你知道是谁？”柳如衣脸上的笑容扩大。
“小姐定然比我清楚，要不要我现在除了他？免得留下来迟早是祸患。”柳乙颇有兴致地提议道。
柳如衣似乎是被柳乙的话说动了，她的目光落在了柳甲身上。
柳甲感受到了来自柳如衣视线的压迫，以及旁边柳乙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是想借刀杀人啊，眼里闪过一抹不屑。
柳甲的拳头紧紧握起，这反应落在柳乙眼中，让他无比兴奋，终于藏不住狐狸尾巴，是自乱阵脚了啊。
“小姐，家里传回来的消息，你先看看。”柳甲面上不慌，声音里满是镇定，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哦？是吗？拿过来吧。”
“小姐。”柳乙大喊一声想要阻止，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握着刀子的手止不住发抖。
明明就要成功了。
“没事，不急这一时，看过再决定也不迟。”
柳如衣轻声笑了笑，接过柳甲递上来的纸条，嫣红的指甲在他的虎口处轻轻按了按。
已经迟了，柳乙眼睛红的可怕。
“那些老家伙坐不住了啊。”柳如衣看完，眼里闪过一抹嘲讽，“柳乙，看看吧。”
手指有些颤抖，一目十行看过去，柳乙的心里一片冰冷。
完了，终究还是失败了。
“我不打算现在和他们动手，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回去再慢慢找他们算账。”柳如衣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柳乙，眉头微皱。
冰冷的声音在小屋里缓缓荡开，“快到时间了，计划准备开始，老规矩，不许脏了自己的手。”
“是。”
离开柳如衣的屋子，柳乙脸上已经不见刚才的神态，看着大步走出去的柳甲，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
这次失败了没关系，总还有下一次，等你伤害了小姐在意的那两人，到时候我看谁还保你。
——
早自习，许知意无精打采地用手支着脑袋，看着面前的语文书，嘴里念念有词。
“许哥，你还好吧？脸看着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