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翻墙的动作并不熟练，再加上墙头据地面的距离并不低，直愣愣跳下来后，脚底打滑，一头栽了下去，接着就和大地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缓了好久，那人才骂骂咧咧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舒观察了一会，确定他只有一个人，眼神微动，趁来人不注意，从后面悄悄靠近，抬腿又是一脚。
顾延刚站稳，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就被人从后面偷袭，腿上一痛，直挺挺倒了下去，扬起的烟尘迎面扑来，他被迫吃了一嘴土。
“许知意，你敢偷袭我，你的腿是不是又想断一次？”
顾延阴冷地开口，他想都没想就认为下黑手的人是许知意。
“你不是一向不屑这些打来打去的行为吗？不过都是装腔作势，背地里不也会下黑手吗？”
顾延越说越快意，都是普通人，装什么清高，凭什么不屑和我们为伍，到头来做的事不还是和我们一样。
“许知意的腿是你弄伤的？”
女人？
顾延试图翻身，一根棍子擦着他的脸直直钉在了地面上，惊得他瞳孔一缩。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林舒的声音听起来很冷，不带什么情绪。
趴在地上，顾延的视线有些受阻，只能看见低矮的台阶和满目杂草，耳边是凤卷过沙土的怒嚎声，他不知道制住他的是什么人，只觉得力气大得吓人。顾延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他开始怀疑，莫不是那些人和许知意约好了，故意摆他一刀。
“我不认识你，我是来找许知意的，我是他朋友，你让他出来。”顾延急得大喊。
“朋友？什么朋友来找人，正门不走，反倒翻人墙头的？”
林舒嗤笑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说实话。”
“你松手，再不松手，我喊人了。”
“随便，我是在抓贼，我怕什么。”
顾延被堵的无话可说，他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人，眼睛一转，急忙寻找说辞“我是他的朋友，没走正门，是刚才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应，我听说他今天请假了，害怕他有什么事，所以才翻墙的。”
和刚才相比，这个借口，倒是可信很多。
“这样吗，那是我误会你了。”
信了吗？听见林舒话里的松动，顾延心里大喜。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小子，你足够狡猾，但我的耐心也有限，我最后问你，许知意的腿是不是你弄伤的？你来这干什么？”
顾延脸上有一丝狰狞，这女人不好糊弄，可问来问去，关心的只是许知意的腿伤，自己现在这么屈辱地趴着，就是为了许知意那个不轻不重的伤。
“是我又怎么样，你要干什么，把我的腿也打骨折，为他报仇吗？”
承认之后，顾延反倒有恃无恐起来，他慢慢等着身后那人的反应，心里满是主动权重回自己手中的快感。
如果真受伤了，也是好事，他暂时就出不了国，也算这人帮了他大忙，他今天来找许知意，不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激怒他，然后让自己受伤。
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人，但只要目的达成，是谁他也不在乎。
“我不打你，不过我录音了。”
林舒轻笑一声，收回踩在顾延身上的脚，宛如恶魔低语，“你刚才趴在地上的样子属实好看，我也拍了照，可以发给许知意看看。”
“你敢！”顾延冷声开口，脸上早已没了淡定从容，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狼狈，恶狠狠地朝林舒扑了过去。
拳头擦着林舒的发丝打向了她身后的虚空，顾延双目通红，脸上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他哈哈大笑，“你想激怒我？”
“哦，被发现了。”尽管声音听着很失落，可林舒的表情却十分平静。
顾延的胸膛剧烈起伏，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让他十分兴奋，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终于，终于有一个和他一样疯的了。
“你是谁？你和许知意是什么关系？”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许知意是我罩着的就行。”
顾延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这个只及他肩头，长相乖巧可爱的女孩，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和不甘。
“你就这么护着他？怎么你喜欢他？”
“龌龊。”
林舒眉头皱了起来，不打算和这个人继续浪费时间，“把许知意的医疗费留下，我放你离开。”
顾延有些错愕，他没想到林舒最后提出的要求这么简单。
从怀里拿出钱包，习惯性要扔，但对上林舒的眼睛，他又堪堪忍住了，把里面的钱全部拿出来，递给了林舒。
林舒也不客气，数也没数，全部照单全收。
顾延眉峰微挑，最后看了一眼林舒，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准备离开。
今天虽然计划不成，但他认识了一个有趣的人，也不算太亏。
“对了，我的照片？”
“以后别再来这，照片就会好好地在我的相册里。”
“行。”
离开小院，顾延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快出巷子时，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