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可依的人只能靠自己,许爷爷是想用自己的双手为许知意博一个轻松的未来。
窗户外透进来隐隐约约的灯光,却照不进这片昏暗的角落。
林舒心里酸涩,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心里暗暗做了某个决定。
——
门被推开,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后停在了她身旁,黑暗里,一只手慢慢靠近她的肩膀。
林舒原本就在闭眼假寐,听见动静,快速睁开眼,眼里闪过一抹幽芒。
在那人手快要搭上她的手臂时,林舒迅速起身,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后退一步踢翻凳子,绕到他身后,不等那人反应,按住他的肩膀,抬脚用力踹在身前那人腿弯处,将人抵在了病床前。
那人被林舒制住手脚,动弹不得。
“谁?”林舒冷声问道。
“嘶,松手,是我。”
身前发出一声惨叫,那人试图挣扎,却被林舒发狠按得更紧。
这番动静不小,惊醒了病床上沉睡的许爷爷,他起身匆忙按开了床头的灯。
“小林,怎么了?”
刺眼的灯光下,林舒看向了被她制住的人。
“许知意?”
“童童?”
“是我。”
许知意刚动了一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胳膊被扭住,痛得他皱起了眉。
林舒赶忙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对不住,你怎么在这?”
“是啊,童童,你怎么在这?”
看着一坐一站的两个人,许知意脸色差极了,心里充斥着怒火。
晚自习,他坐在教室里,一直觉得心口有些发闷,放心不下和班主任请了假,回了趟家。
院子里黑灯瞎火,一个人也没有,还是路过的周爷爷告诉他,老头晕倒了,被林舒送去了医院。
他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问清地址,紧赶慢赶找过来,刚进病房,看老头睡着了,本想叫林舒出来,问问老头怎么样,手刚搭上去,就被林舒按住胳膊压住了。
一想到这,火气怎么都压不住。
出了这么大事,这两人硬是一个也没想起来要通知他。
可看着两人,一个脸色苍白,一个面色蜡黄,积攒的脾气又怎么都发不出来,最后只能干巴巴挤出一句,“怎么,害怕我来啊?”
下一秒,他的脸色怎么都绷不住了。
“嗯。”对面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你们气死我吧。”
——
许知意站在一边生闷气,看着林舒拧好毛巾,他一把抢了过来。
“歇着吧,眼圈都快赶上熊猫那么黑了,够吓人的。”
许知意脸色很臭,林舒抿了抿唇,没有争辩什么,乖乖听话坐了回去。
许知意余光看了一眼,这才低头专心给老头擦脸擦手。
“说说吧,怎么回事?”
林舒准备开口,看到许爷爷沉许知意转头,悄悄递过来的眼神,心间一颤。
“没什么……”
林舒把医生说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偷偷省下了医生“但是”后面的内容。
“童童,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我离开的时候,你都答应了我些什么?你以为上了年纪,摔一跤是什么小事吗?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摔倒之后就……”
许知意嘴唇颤抖,红了眼眶,那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以后注意,再也不会了。”
“知道就好……”
林舒识趣地把房间让给了要说话的祖孙两,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出了房间。
她的神情有些木然,难过时间长了,现在心中只有一种未知的麻木。
许爷爷近乎祈求的眼神,让林舒明面今天医生后面那些话,许爷爷绝对比她先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那么着急接下那些订单吧。
林舒坐在医院走廊里发呆,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
“老头又睡着了,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医生到底说了些什么吧?”
“你说什么?”
林舒强撑了一抹笑,她试图装出一副错愕的表情蒙混过关,可发红的眼眶,轻微颤抖的双手却早早出卖了她。
叹了口气,许知意不再继续逼问,他抬头望着明亮的天花板,随后闭上了眼睛。
“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高二暑假,有一天老头背着我来了医院。”
林舒嘴唇一颤,许知意接下来要说什么,她已经猜到了,原本以为心里再难过也就那样了,可现在心里却涌起一股比之难过跟强烈的无望和不甘。
她没有开口,就安安静静听着。
“那段时间,老头身体一直不怎么舒服,可不管我怎么劝,他都不肯来医院。”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有一天我假装去找同学玩,留了他一个人在家。其实我没走远,就躲在巷子的拐角边偷偷看他。看他一个人出了门,我就跟了上去。”
“他果然来了医院,检查做完,我看见老头一个人蹲在医院墙角哭。我就知道,他的病是不好了。”
“我想过去拉住他,我想说不怕,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