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本来想请半天假，可是电话刚拨出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张雪火急火燎打断了。
“林舒，我正好要打给你，没想到你先打给我了，早上公司派人来有问话，你早点来，别迟到，我把你当自己人，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你刚来没多久，他们估计不会多问你什么，但是关于夏经理和王晓文的关系，要是他们问到，你就实话实说就可以了，不要有什么顾虑。”
“好的，我知道了。”
“哦，还没问，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时间不早了，我先过来，到了再和你说。”
“嗯，行。”
挂了电话，林舒强打起精神，换好衣服，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摸摸出了病房，溜了出去。
——
“啊，你先到了，吃早餐没？怎么这么困，昨晚没睡好吗？”
张雪走到林舒身边，拍了拍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林舒。
“没有，睡得挺好的。”林舒从办公桌前爬了起来，她现在浑身软趴趴的，没什么力气。
“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张雪放下手里的东西，手摸上了林舒的额头。
林舒眉头皱了皱，不经意向后靠了靠，躲开了张雪的手。
“真是发烧了，你早上是要请假吧，哎，这个时候，早上怕是不行了，你得再撑撑，他们走了，我马上让你回家休息。”
“嗯，行，我没那么严重，没问题的。”
林舒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早餐你拿着吃，记得多喝水，早上我可能顾不着你，要是实在撑不住，你和我说，我去和他们说，让你早点回家休息。”
“嗯，不要紧的，你忙你的，谢谢。”
“谢啥呢，说起来，我觉得倒是我没什么人性。”
林舒和张雪又说了几句，张雪就被人叫走了，人一离开，林舒勾着的唇角就放了下去，拿着桌子上的水杯去了茶水间。
推门进去，也许是精神不济，林舒没注意到里边有人，直到身后有声音出现，林舒被吓得一惊，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晃了出来，直接撒在了手背上。
“呦，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一道略带讽刺的女声传来。
林舒没说话，放下手里的杯子，把已经泛红的手放在旁边的水龙头下冲了冲。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我说大家怎么都不进来接水呢？”林舒凉凉地开口。
“你说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你听力应该没问题。”
“林舒，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王晓文被林舒的话刺激到了，恼羞成怒地开口。
“嘘，我劝你最好小点声，调查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你发火的样子被别人看到，应该又能给你添油加醋地说不少话。”
“林舒！”
王晓文愤恨地看着林舒，那眼神恨不得上来给林舒几个大嘴巴子。
可没过一会，王晓文的表情又变了，竟然呵呵笑了起来，甚至越笑越大声。
她这个模样，让林舒背后直发凉，这样的神情让林舒莫名地想起了一个人。
“笑什么？”林舒面无表情地问道。
“好笑呗，你管我笑什么。”王晓文这会学聪明了，学着林舒的样子呛了回去。
林舒被一噎，随后开口，“莫名其妙，我出去了。”
“林舒，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你比我要聪明，可你觉得夏菲容得下身边有聪明人吗？我现在竟然有些期待，你会给我些什么惊喜了。”
王晓文的话让林舒心里不舒服极了，她皱着眉开口，“你不聪明，不是也没被容下吗？”
“你……”
“你其实到现在还是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到现在这种处境吧。”林舒的话有些刻薄。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什么，你你知道我吗？我辛辛苦苦上大学，努力事事做第一，你知道我努力了多久，才到了心怡的公司，我喜欢我的专业，我喜欢自己画的图，那是我唯一的东西，我梦想可以出人头地，让那些小看我的人闭嘴。”
“我满怀欣喜来到这，可她们都欺负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不断讨好她们，可是没用，后来我才知道，是夏菲想给我下马威，让我听她的话。”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只要我能待在这，做我自己喜欢的事，这些都没关系，可是她要拿走我的作品，我最喜欢的东西，一张，两张，越来越多，我忍不了了，我不听她的了，她就让我在这待不下去。”
“哈哈哈，你以为我想靠着男人处处显摆吗？你以为我想搞得鱼死网破，把自己逼入绝境吗？你以为我想吗？都是她逼我的，她逼我的……”
说到最后，王晓文蹲下身子，默默哭了起来。
相比于平时张牙舞爪，盛气凌人的王晓文，此时哭得十分伤心的她，才让林舒有一种真实感。
“我算是彻底输了，我这是真的待不下去了，五年了，我的五年……”
“不管对错，这五年，你也在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