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很清楚,那就是丁黟吊在他前面的一块肉,他愿意吃下去,前提是丁黟没骗他。
骗了他,他同样有办法对付。
白康不是光会打仗的莽夫,他的心中,有军,有兵,还有民。
丁黟说的话,描述的蓝图,他比在场任何人都要向往。
丁黟要想和白康学一学,装装深沉,到最后,却哈哈一笑。
“大父,不会让你失望。”
只一次冲锋,顿氏方阵溃不成军,白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这一次,他是失望的,两三个时辰后,亚山大被活捉,两三万人被歼得只剩七千人。
全部成为白康手下俘虏。
看得出来,亚山大是懵逼状态,纵横西方,一路东征,摧毁无数文明的他,没想到自己会在打道回府时,遭遇滑铁卢。
亚山大叽哩哇啦乱吼,脖子上青筋暴起。
丁黟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演员,她还是差得远。
作为西方历史上,难得的英雄式人物,鬼信他因为一场战败,如此沉不住气。
“他在说什么?”白康听不懂,作为队伍中有名的翻译,当然要问丁黟。
“他说不服气。”
亚山大语言匮乏,骂来骂去都是那几句,不痛不痒的,翻译出来也没意思,丁黟也就不选择自译。
“问问他,买他的命他能付出什么?”
从头到尾,白康没有想着要杀亚山大,在丁黟口中,他拼凑出那么一点真相,而这一点真相的书写,需要亚山大活着。
活着才能将耻辱带回去。
丁黟将这句话,根据亚山大的语言翻译过去。
愤怒大吼的亚山大,顿时停止嘶鸣,那双看似睿智的眼睛里,泛出一点别样的光芒。
“告诉他,不要打什么主意,本将能活捉他一次,就能活捉他第二次,第三次。正好,国君修长城,还需要人,秦国的百姓舍不得伤,这些人,不是不可以。”
白康也就说说而已,大老远将这些人带回去,一路上还得管他们吃喝,不划算。
丁黟同声传译。
话落,亚山大挺直身,行了一个不标准的臣服礼,想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证明自己没有败。
只一眼,白康就对这人没有好感。
“公子度,七千俘虏,杀掉四千。”
嬴度领命下去,丁黟将这句话,阴搓搓的翻译给亚山大听。
亚山大一级,挣脱身上捆绑的绳索,准备暴起伤人,拦截嬴度。
丁黟看到,白康眼中杀气涌现,反应极快的抽出收出腰间长刀,当头一刀劈下去,劈掉亚山大右耳。
不差分毫,贴着头皮切下。
“啊——”亚山大抱着耳朵嘶吼,哀嚎,满地打滚。
“我的耐心有限。”
丁黟认命翻译,总觉得所谓的西方雄主,水分很大,刚还夸他演技好在,这会怎么就不行了。
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说不定这次,也是演技呢。
想当初越王勾践为了活着,不是一样卧薪尝胆,伺候夫差。
一只耳朵算什么,能活着就行。
自以为洞察亚山大的想法,丁黟叽哩哇啦说了一通,亚山大叽哩哇啦嘶吼着应答。
最后,丁黟告诉白康,“他说,他愿意将抢到的所有东西,拿来买命。”
“你去查收,所有东西,记得登记造册。”
登记造册四字,生生被白康说出不一样的味道,
丁黟懂,让人押着亚山大,来到其后方。
顿氏方阵掠夺的东西,有很大一部分已经运走,剩下的被丁黟全部命人拉回来。
无数珠宝首饰黄金散落一地,白康看到时,说不失望是假的,他最想要的东西不在这里。
目光望向丁黟,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丁黟翻着白眼,带着白康来到队伍最后面,掀开上面的雨布,露出下方几十个麻袋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大父你要的东西。”
“仔细说来。”
气势一收,丁黟轻呼口气,在白康气势全部释放的瞬间,漫天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即使是她,也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白康,不愧为雄中雄的佼佼者。
此刻,丁黟很想扯着某些人的耳朵好好问问他们,不需要直面历史上名气很大的人,也不用在历史上能留下姓名的人身上耍心眼。
去接触接触后世一县之长,一市之长,或者一省之长的人物,在他们气势全开之下,看看自己能撑几分钟。
丁黟有种无力感,穿越那么多世界,面对白康,依旧有一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感,不是体现在武力上,而是气势和心态上。
拖出几个袋子,丁黟一一打开,金黄的色彩,让白康看得仔细。
“这种,是玉米,东方大地,尽可种植,可以作为主食,下方还能套种菽类作物。以当前的情况,亩产五百斤不在话下。”
丁黟又拖出几个袋子,打开,里面一个个圆滚滚的东西冒出来,白康皱着眉头,如果刚才的玉米还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