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啊,却还是陪她演了那么久的戏。
她还以为,自己这次的演技起码是过关的。
原来……
“呵呵,”丁黟不自然假笑,不敢和白康目光对视,“大父只要知道,我不会背叛大父,不会背叛秦国,其他的,大父不要问,我也不能说。”
“呵呵!”白康双眼望向前方,马蹄朝西,野心在心底弥漫,“希望如此。”
一拨马头,白康提缰向后跑去。
略带杀意的声音传来:“白荷华,当好她。还有,保护好自己。”
西行的路,并不平坦,风沙大,天气干燥,紫外线强。
丁黟一开始,还想着当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走了半年,变成一个干瘦的臭丫头,彻底放开自我,马背上驰骋。
嬴度跟在她身后,打马跟上来,只见丁黟越跑越远,不一会,就消失在视野中。这种事情,白康已经见怪不怪。至少在嬴度失落的回来之后,他还能嘴角掀起一丝淡淡的笑。
年轻人的心思,白康真的不想懂。
可是嬴度做得如此明显,丁黟拒绝得如此明显,他还是压不住嘴角的笑。
现在的丁黟,是她的孙女白荷华,相当于孩子为他,出了股萦绕在心间的恶气,他乐得看戏。
西行的路危险重重,但不是没有好处,在攻克几个蕞尔小国之后,他们扶持新的政权,继续向西。
五千兵马,人越走越多。
历时三年,一行人走到印度河流域,五千兵马壮大到一万五,刚好和撤退的顿氏方阵对上。
在白康这种指挥过无数次几十万大阵仗的人眼中,对面就跟闹着玩似得。
对面这种手持长枪冲锋的方阵,在东方,早就不玩了,那种方阵,缺点太明显,须得保持一致的冲刺和队形,方阵才有威力。
如果队形不小心被打乱,或者队形松散,便没有战斗力。
跑不快,还容易被障碍物所阻扰。
简而言之,这是东方诸侯战乱中,玩剩下不玩的东西。
白康队伍来的方向,刚好和掠夺后撤退的方阵隔河相望,截断他们的退路。
观己方,一万五千兵马,实际作战人数,在八千左右。
而对方,三万左右。
白康是谁,白康最擅长打的就是以少胜多,且全歼的战役。
对方这点人,他完全不放在眼中。
白康看向一旁黑瘦的丁黟,再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他就说嘛,这丫头为何死活让他走这里,跨越一座高山,再渡过一条湍急的河流,然后绕道包抄,目的就是对面这些人。
白康懂了,但他不打算说出来。
两支队伍,隔河相望。
互相吩咐,准备安营扎寨。
亚山大这一趟出来,就是来抢东西来的,抢完东西就走,一路行来,未曾遇到多少挫折,没想到在最后,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会遇到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
亚山大来了兴趣。
作为在他的世界,已经难逢敌手的他,迫切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战役,来提高其威望。
“大父,就是他,”丁黟指着领头的中年男子亚山大,深邃暗蓝色眼眸,高挺的鼻梁,和东方人截然不同的面孔。
“这就是你说的,后世乱传历史中,打败我东方的西方神主,也不过如此。”
白康看不了那么远,在他眼中,对面的人,不值一提。嘴角不屑,不动如山,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
作为多年老将,白康仅从对方阵型气势就能判断出对方战力几何,目前来说,有些失望。
“大父,就是他,就是他们的史书胡编乱造,说是打入东方,你看,这些蛮夷之地来的人,一定想不到,我们有完整的历史,还会记录历史。他们没有打进去不说,离着还有十万八千里,就敢自吹自擂。”
丁黟表示,上眼药,她可以很专业,后世之魂白康,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被人小瞧了去,言语无用,唯有打回来。
就像后世,其他人以为后世能够加入全球大家庭,是因为被人让的。
他们也不想想,在那个一穷二白的年代国度,谁那么好心让。
明明是打出来的,全球大家庭五大家主,揍了四个和他们的小弟之后,他们请也要将这么一个猛人请进去,留出一个家主的位置。
一个游离在外的猛人,可比一个有规则限制的人,难对付得多。
“后世如何评价我?”
“武安君威灵振古,术略超时,播千载之英风,当六雄之敌。”
白康哈哈大笑,马鞭一指,看对面的目光,犹如跳梁小丑,顿时豪气冲天。
“历史会记载错误,但打仗,有我白康的地方,就不会有错。”
河对面的亚山大,只觉后背冰凉,仿佛间有大恐怖在靠近。他端坐在马背上,遥望河对面,企图分析出对面的意思。
当前的情况,双方皆不善水战,白康吩咐队伍往后退三十里,让对面的渡河。
在东方战略中,退避三舍不是因为怕,而是为了更好的全歼敌人。
白康的主动撤退,在顿氏方阵眼中,便是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