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参加琼花宴。乌松月站在衣柜前发愁。发现了她没适合赴宴的衣服穿。
嫁到岐山行宫后,她去宫里穿的大红嫁衣,去护国寺穿的藕荷色衣衫,是徐青萝的旧衣服了。
虽说她不想太惹眼,但办主办人好歹是萧茹玉,信上再是客气说让她随意就好,她也不能真的穿的太随便。
乌松月双臂抱胸,手指在胳膊上轻点。
要不回去忠勇侯府看看?她摇摇头,又否定了这个方案。
旧衣服肯定是不行的。若是没记错,原主的衣服大多是素色的。徐青萝本身没什么钱,本人也节俭。
她就不应该从萧衍那里跑那么快,看来她还要再去一趟。做新衣服什么的,勉强也算活动经费吧。
她无奈的合上衣柜。
红杏突然走进来,敲了敲门道:“娘娘,殿下请来给您裁新衣的人到了。”
萧衍请的?
乌松月有点愣。走过去看到门外还站着妇人模样的人,抱着布料躬身等着她传唤。
她点点头:“进来吧。”
刚刚她还愁新衣的事,萧衍这次居然这么及时。他这一副贴心好老板的状态,她反倒觉得他不正常。
红杏带着人进来,走到她耳边小声说:“娘娘,这是帝京里手艺最好的裁缝娘子,选布料的眼光也好。帝京里好些个贵女夫人都从她绣坊里定衣服。”
裁缝娘子把带来的布料放到桌上,有礼道:“姑娘谬赞了,妾身的生意还多亏了各位府上照顾,要不也没有今日的光景。”
“这些都是眼下时兴的料子,娘娘不若看看喜欢哪个?”
桌上摆着的布料有深有浅,还有做里衣用的白绸缎。可见裁缝娘子考虑的比她周全。
这人见到她的脸也没有表情变化,可以说的确是个老练的商人了。
乌松月指尖在布匹上一一掠过,最后在一匹胭脂色的布料上停下。
这颜色会显得她年纪大些,不过也好压一压她脸上的胎记,不让抬起显得太扎眼。
“这个颜色做件大袖衫。”
“这匹做襦裙。”
这样就差不多了。
裁缝娘子量好尺寸后带人退下。离开行宫的路上碰见萧衍在院子里,愣了下,叫了声“平王殿下”。
萧衍淡淡的点头,他身旁的犬牙会意,上前客气的笑着问:“钱娘子可是给娘娘量好新衣的尺寸了?岐山行宫离着帝京路途遥远,劳烦你跑一趟了。”
说完犬牙掏出一小锭碎银塞给她。
钱娘子愣了下,只说不麻烦。小心觑着他身后那位,不知道什么意思。
犬牙:“上面赐婚匆忙,我们娘娘是新妇,府上物件未来得及准备。还望钱娘子把这尺寸单子誊抄一份送到府上。平王殿下以后也好为娘娘准备些日常用度。”
钱娘子笑开了,身子也直起来不少。
原来是殿下新婚惦记新妇,不敢明着来,只能迂回从旁人身上问。
过去总听说平王殿下被废后性子不好,现在看却是有几分好的。
“这简单,”她递出袖里的纸单,“娘娘的尺寸我已经记下了,殿下需要尽管拿去就好。”
犬牙接过,“那就多谢钱娘子了。我送娘子出门。”
犬牙带着人,身影消失在假山后面。
记录着徐青萝尺寸的纸张被呈给萧衍,他打开轻飘飘的从上面的数字上扫过。在犬牙回来时又收起来。
犬牙回道:“殿下,人送走了。”
萧衍点头,转动着轮椅往书房去。
犬牙跟在他身后。其实不懂,为什么他突然要等在钱娘子离开的路上,还要郡主的尺寸单。
若只是让他去跟钱娘子说那些话,他倒是理解。
帝京大半世家贵女都要在钱娘子手上定衣服,钱娘子又是各家小宴上的常客。各家小宴上女眷之间聊的话题,只要不是秘闻,很快便会传遍京城。
刚刚不过是给钱娘子某些印象,让她以为是真罢了。这种从百姓口中传播的消息,更容易让皇帝相信。
殿下又在利用郡主?
但郡主要去参加花宴是真。
*
琼花宴前乌松月一直注意着府上有没有其他人收到请帖。凌遂或者萧衍。
毕竟凌遂神医的身份算得上名士。
萧衍被废后直接失去了所有外界的联系,不论是原本支持他的世家或是童年的玩伴。
比起清白一身的徐青萝,他在帝京中更像瘟神一样的存在。
凌遂如果和她一起去,对乌松月来说是个不错的男伴选择。而且凭借她过去的风评,也没人会觉得他们会给平王种草原。
如果是萧衍……
比较危险的就是她了。现在想起和萧衍一起,她都会觉得肩膀隐隐作痛。
幸好直到琼花宴当天,她都没看见萧衍。
于是乌松月带着红杏愉快的赴宴去了。
还没到别院门前,远远的就看见门口停着的马车,在等各位到了的贵女们下车,有几位还有男伴陪着,下车时有人扶着。
车停稳后,乌松月撩开车帘动作利落的下了车。
这次并非见外人,她没带帷帽。下了车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