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十两银子,还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一时间又没了说话的兴致。
她觉得很没劲。
就算是杠赢了这些人又能如何呢?
再怎样,她也做不到拿出十两银子来,就像是和谁吃饭那般轻松随意。
姜安宁,应该是真的有钱吧?
刚刚她说的那些话,应该都是真的吧?
真的有能卖到十两、甚至百两银子的绣帕。
妇人捏着手里的布帕,忽然就生出几分狼狈来。
她有些嫌恶的将那棉布帕子团成一团,塞进了袖子里头。
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连用块好点儿的棉布做帕子,都心疼的不得了,人家买一块绣帕,就能花十两、百两,甚至更多的钱。
那老些的钱……
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妇人心生烦躁,连听都不想听旁边的人说话,猝不及防地就从牛车上跳了下去,步履匆匆地快步往家里头走。
赶车的人被她这突如其来起来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诶?干什么你……”
等见人步子匆匆忙忙地走远了,顿时就又急了起来:“刘二家的,你怎么回事儿?还没钱呢!喂!诶!”
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叫喊,妇人始终不受影响,匆匆忙忙地去往家里走去。
赶车人想要驱使着老牛追上去。
奈何这牛实在也是老了,迈起步子时,始终是慢吞吞的。
哪怕鞭子抽在了身上,也没比之前快上多少。
眼瞅着妇人的身影,已经渐渐地远成只看得见个小豆点儿,车夫气的站在车边直跺脚,又咒骂了几句,十分无奈地重新又坐回了车上,继续慢慢悠悠的赶车。
只是嘴上却仍旧忍不住的说:“等回去,我可得好好地去刘二家说道说道,哪有这样的,眼瞅着都要坐到地方了,突然就一声不吭的跑了……真是不可理喻!”
“我非得叫刘二把这钱给我吐出来才行!”
众人谁都没有接话,大家都心知肚明,刘二是个浑的,发起狠来,连自己的老子娘,那也是会往死里头打的。
村里就没有哪个,敢去上他家招惹的。
要钱?
指不定前脚进去了,后脚就能被人打出来。
这还不算倒霉!
怕就怕,人家打了你,回头还借口给你赔礼道歉,伺候侍疾,铁了心的要照顾到你伤病好才肯走,实际上赖在你家里头蹭吃蹭喝又蹭住,哪个敢去赶人,都少不得要被耍浑一通,只能赶紧的“病好伤愈”起来,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求着人离开。
等人走了,都还得主动送上一些米面粮油什么的,生怕人转个头又回来了。
这样的人,谁敢招惹?
关键是,那刘二是真的敢杀人!
自古以来,愣的怕横,横的怕不要命的。
谁都不愿意沾染上刘二那样的混不吝。
赶车的骂骂咧咧了一会儿,眼瞧着到他们村,也就三五百米的样子了,他忙不迭的住声,生怕那浑人会在哪蹲着呢,听见这话会冲出来打他的!
车上坐着的人都安静了会儿。
不知道是谁,冷不丁的说了句:“刘二家的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男人,也不怪她事事都要掐尖儿,家里头已经是那个样子了,她要是再不厉害点儿,只怕会被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要说村里人对刘二没有怨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有怨言又能怎么着呢?
谁也不敢当着人的面儿,说什么不中听的,都捧着他呢,生怕哪句话说不对付喽,就招惹回这么一尊煞神赖在自己家里头。
这年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紧巴。
自己家的孩子多了,尚且不能够人人都吃得饱,再惹回来这么一尊好吃懒做的饕餮主儿,那哪还能有好了?
可就这么把这口气咽下,谁也不乐意。
这不就有人想从刘二家里的人找补回来了吗?
反正他是个浑的,根本也不在乎家里头的人,会不会因为他吃苦受罪。
就算他老子娘被人按在地上打了,他都指不定要在一旁拍手叫好,讨要两把瓜子,凑个热闹的。
更何况是个娶进来的外人呢?
可偏偏呢,这刘二家的,也是个狠辣的。
从前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想要她夫债妇偿,将人拽进了旁边的地里头。
没想到刘二是个狠角色,刘二家的也不逊色。
当时就把其中一个人,打了个头破血流,出气多进气少了。
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当时可是把那几个人给吓坏了。
更恐怖的是,刘二后面知道了,当时就带着媳妇儿孩子,住进了那个被打破脑袋的人家里,讨要说法。
还放出话去,等在这家住够了日子,回头就去剩下那几个人家里。
吓得有两户人家,连夜就搬走了。
后来,还是那几个动了歪心思的,又是给钱又是送东西的,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装孙子,才把人给劝说走了。
兴许,老祖宗说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这刘二家的,这么多年能把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