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家丁。
不过打人这事儿,倒是贴对了个七七八八。
杜春雪见她目光有些呆呆的,很是热心地跟她科普起来。
“姜安宁你知道吧?前段时间,在十里八村,的沸沸扬扬的,将想要坑骗她嫁妆。渣男赵海,还有赵海那一家子不是东西的玩意儿,给送进了大牢里头。”
“听说她可是会赚钱了!”
“爹娘没了以后,一个人就赚了一套大房子的钱。”
“光是给那黑心肝的赵家,就花了足足上百两银子!”
杜春雪说的正热闹着,刚刚那妇人,不免又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搅和起来:“你可快拉倒吧!那什么姜安宁,要是真的那么能赚钱,还能叫赵家人给骗了?那么没有脑子的人,还能赚到大钱?我可不信!谁信谁是傻子!”
“这事儿官府都贴布告出来了,还能是假的不成!”
杜春雪冷不丁地被人打断了说话,顿时气的不行,想着官府的通告,那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在那的,底气登时就足了许多。
“你不信旁人说的,难道连官府说的,也不信?”
妇人倒是说不上信与不信,她压根就没去看热闹,只不过是听人来来回回的传,心里头不爽罢了。
特别是讨厌杜春雪这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可真是显着她了,动不动就炫耀着自己比别人知道的多,老有优越感了,整天高高在上,一副说教别人的样子,瞅着就烦!
于是,妇人毫不犹豫的反驳道:“官府说的又怎么样?官府说的,难道就是对的吗?”
“你是亲眼看见那赵家人骗钱了还是怎么着?”
“人家两家,是定下亲事的亲家,互相之间送些东西,怎么了?”
“怎么到你们嘴里嚼一圈舌头,就成赵家蓄意欺骗未婚妻嫁妆了?”
杜春雪压下火气:“那官府都说了……”
妇人没好气儿的打断她:“官府说、官府说,什么都是官府说,你就没有自己的思想吗?”
“好像你看见真事儿了似的!”
“你又不是当事人,哪来的那么多言之凿凿。”
“那赵家骗钱的时候,是趴在你耳朵边说了,还是你就睡人家炕洞里头,怎么你就跟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了似的?”
“除了在这儿官府说、官府说的,你还会说点儿什么呀?”
妇人突然大声,直接遮住了其他人,想为杜春雪辩解两句的声音。
“我看你就是没有脑子,连基本的逻辑都不会思考,才会在这儿一直官府说官府说的,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指不定哪天人家给你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钱呢!”
妇人十分不屑地“切”了一声。
杜春雪被人一通数落,急得红了眼睛:“那官府都说了……”
她想要辩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妇人呵呵地大声冷笑给堵了回去。
“还官府说官府说呢?”
妇人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对人的鄙夷:“我都跟你说了,别听风就是雨,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浑像是自己没长脑子一样,指不定哪天啊,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呢。”
“你怎么就跟听不明白话似的?”
“算了算了,我跟你这种没脑子的人,实在是掰扯不清楚。”
“你可快别跟我说话了,我不想听。”
“没得到时候再把我也感染上蠢脑子犯病!”
杜春雪红着眼睛:“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怎么说话的?你说谁没脑子呢?”
她气不过的就要去跟人撕吧,被旁边的人给拦了下来,只能心有不甘的跟人辩驳:“官府说的你不相信,黑纸白字写着的你不相信,你就信你自己想当然的,是吧?”
妇人冷笑:“我至少不像你这么没脑子,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官府说的怎么了?”
“官府说的难道就是对的了吗?”
“你是脑子坏掉了,不会自己思考吗?”
“且先不说赵家是不是真的欺骗了那什么姜安宁,单就说,那姜安宁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几年间,就赚了上百两银子?”
妇人极为理直气壮:“她就是出去卖,都没有这么快!”
“更别说,她要是出去卖换来的钱,那赵家花点儿用点儿怎么了?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人家赵家没嫌弃她是个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残花败柳,还愿意迎娶人进门,她就该去多多地烧高香了,谢天谢地了,也好意思说赵家欺诈?”
“她要是没有出去卖,那就说明她说的话里头掺了假,否则,做什么活计,能短短几年就赚上百两银子?”
“真要是有这个赚大钱的脑子,还能叫赵家那些个泥腿子给骗了?”
妇人越说越起劲儿,连后背凉飕飕的,像是被什么恐怖毒蛇给盯上了都给忽略掉了。
她挺直了腰板,十分理直气壮:“官府说的那些话,从头到脚,就没有一句话是能够站得住脚儿的,也就骗骗你这种傻子吧!”
妇人很是得意:“但凡你要是有我这样的聪明脑子,知道凡事都仔细的想想,就该知道这里头藏着多少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