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景琛,我们的儿子,您就算是再厌恶了臣妾,也不能不顾他啊!”
邬舒曼道。
她不提起从前的事还好,一提及,皇帝顿时震怒,不由地想起了她设计傅红婉嫁给云长林的事。
“你还有脸提,你当朕到如今还不知道你在先帝面前说的那些话,怎么挑唆云长林的吗?”
若不是她,他早就娶了傅红婉,傅红婉也不会在威远侯府被磋磨这么多年!
他没有要了她的命,容忍她继续蹦跶,戕害嫔妃,已经是看在慕景琛的份上了!
可她却越做越过分!
各种阴险手段层出不穷!
“景琛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他最大的耻辱!”
皇帝站了起来,怒道,“中宫失德,戕害嫔妃,纵仆行凶,悖天凡祖,无为天下母之义,不配为一国之母,即刻起贬为废人,圈至冷宫,至于皇子慕景琛,交由太后膝下抚养!”
邬舒曼本以为皇帝再生气,也只是会像当初那般禁足于她,从未想过他会直接废后,她跌坐在地上,挂着泪痕的脸上满是震惊,而后渐渐回神,似是疯了一般大喊。
“本宫是先帝下旨立的太子妃,大景的皇后,怎可废,陛下您就不怕天下人的口诛笔伐,本宫的母族也断然不会同意!”
“你的母族?邬氏一族这些年背靠着你,买官卖官,欺压百姓,谋财害命,朕忍无可忍,亦无需再忍!”
皇帝早看不惯邬氏一族在朝中的所作所为,既决定动皇后,那便不会给他们这一族挣扎的机会。
“邬氏一族所犯的案子,已交由大理寺和监察院合并审理,一旦核实,抄家问罪,成年男子一律斩首,女眷充去教坊司!”
皇帝这般说,那差不多是已经定论了。
邬氏一族的未来已定。
已无回旋的余地。
殿内的众人,也按照皇帝旨意中废后的废后,问罪的问罪……
废后邬舒曼被拖了下去。
至于云子辉,心理素质再强大,一想到要被杖责八十,还要流放边关还是不禁有些崩溃,惶恐看向了柳夫人。
柳夫人却也瘫软坐在了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
他们还没有完!
他们还有云雪落,临月公主这道底牌。
然而,等云雪落收到消息赶过来,却被皇帝以一道这是大景朝事,临月不得插手为由给赶了回去,云雪落不甘心,跑去找防风太子帮忙……
但,防风权早对她心有不满,又岂会再出手,直接拒绝。
云雪落急的团团转,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打完板子,半死不活的云子辉,和柳夫人一同发配了边关。
云雪落心痛万分,将这一切全都怪到了云晚晚的头上,她才不相信,仅凭一个云聿风能设计出这一切。
她和云晚晚之间,只能活一个!
云雪落又去找了那算出云晚晚是异世孤魂的临月国师清羽一趟……
她还有法子对付她!
皇后邬舒曼被废,邬氏一族被抄家,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动荡。
皇帝雷厉风行,丝毫不顾忌皇子慕景琛,不留一丝的情面,搞的太后也有些不高兴,遂去找了皇帝一趟。
然而,饶是太后来劝,也未撼动皇帝分毫。
“皇帝,你实话告诉哀家,你动皇后,是不是因为那傅家女?”
御书房内,太后沉默良久,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皇帝没有否认。
年少的爱而不得,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极深的执念。
尤其是近两年来得知她过的不好……
这抹执念就犹如被催生的藤蔓,一发而不可收拾!
夺臣妻这个念头,起了一遍又一遍,当日以撰写史书的名义,将傅红婉宣召进宫,他是真想要就此将人给留下来的!
太后的脑袋瓜子嗡嗡嗡的,她就知道是这样。
她滕然站了起来,瞪着那坐在奏折前要一意孤行到底的皇帝,太后的面色铁青,还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纵然她和云长林和离,那也是曾为人妻,是二嫁妇,你昔年已经为她糊涂了一次,你还要再糊涂一次吗?”
太后说的,是昔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险些当街抢婚的事。
当时先帝知道了此事大怒,不但斥责了太子,还因此而起了废储的念头,有意提拔其他的皇子……
忆起当年,皇帝并不后悔。
他最后悔的是因为傅红婉成亲拒绝他的言语,而对她寒了心,起了想要忘记她的念头。
当日傅红婉的话说的绝情,他作为太子也有着自己的自尊和骄傲,不信自己还没了一个女人活不了?
遂硬下了心肠,这些年一直刻意忽略着她的消息。
可越克制,反噬便越是汹涌……
当在大获北燕的庆功宴上见到那张熟悉的容颜时,皇帝才知道自己这些年对自己的欺骗是有多么的可笑!
十六遇她,再到如今的四十六。
他,从未忘记过她!
那些激痛的过往也都清晰浮现在了眼前……
后宫三千佳丽,唯有她,才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