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下都在为皇上将来要立谁为太子议论揣测不断。洛阳这边,任芸辰从伯父那得到消息,四表哥如今成了户部在洛阳的盐运使了,以后,任芸辰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就去找四表哥,果然,疼爱她的人还是大伯父这边的人,舅舅那边只知道从她这得到好处,从来不为她的安全和处境着想,表哥因为怕惹人闲话,万一一个不小心害了表妹,也会连累自己,所以,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平时几乎不到晋王府来找她,也算是考虑她的安全了。至于其他人,任芸辰始终没机会见一面,尤其是外祖母。
任芸辰不知道,舅舅考中以后,祭祖的时候,偷偷的让人把早些年给任芸辰立的衣冠冢给推倒了,里面的东西也都毁了。对外声称自家的祖坟上遭到了盗墓贼,里面的陪葬品都被盗了。外人不清楚真相,还好言安慰了一番。
盛氏倒台以后,晋王府内外都暂时交由任贤妃管理。太后本来还想给晋王续弦,再娶一位王妃,被皇上拦住了,理由是朝里目前没有合适的闺中女子,而且,酋考国蠢蠢欲动,皇上正在考虑,要不要用和亲的方式来避免战争,因为,一打仗,耗费国库不说,遭殃的还是老百姓,这些年,东胜国的百姓生活上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国库里有了点库银,目前,国家需要的是养精蓄锐,恢复国力,而不是大动干戈,再起战火,国库里的银子经不起折腾,老百姓更经不起。朝中的几位适龄女子,皇上还要考虑从中选出一个来和亲呢。
“什么?皇上忽然下旨,让三十岁以下的寡妇改嫁?这是什么意思?”丞相大人听到这样的圣旨,觉得不可思议:自古守寡之人是决不能再嫁的,有伤风化。“皇上是为了国家的人口考虑,目前,国内因为先帝时期战乱的关系,大多数都是寡妇,家中没有劳动力,也没有待嫁的闺女,皇上为了给国家添人口,所以下令,未来十年之内,守寡无子的寡妇,一律可以改嫁。”总管太监说道。丞相虽然不赞同让寡妇改嫁,但知道是皇上的意思,也明白国家目前的人口确实太少了,所以,只得照办。
这道旨意一下,先是掀起一片议论:皇上什么意思啊,有认同的,也有反对的。地方官员还要苦心的跟老百姓解释,最后,终于有人愿意迈出第一步,一个姓姚的寡妇,今年二十岁,无子,找了媒婆来做媒,很快就定了日子,一个月以后,就出嫁了,有她打头,其她的寡妇也按耐不住了,纷纷效仿,一时间,各州县成亲的寡妇多的数不过来,当然,也有不答应的,在新娘出嫁的当日,当婆婆的死命拽着新娘,以死相逼,“不行,她是我陈家的媳妇,到死都是,不许离开我们陈家,你死都是陈家的鬼!”对于这些,县令大人得了命令,直接带人上门摆平: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儿子死了,她无子嗣,等到你百年归老以后,她怎么办,谁照顾她,谁养她,病了谁伺候在床前?你从棺材里爬出来伺候她吗?如果办不到,就别在这添乱!说完,就让衙役把闹事的婆婆给拉走了。这位婆婆想挣扎、继续闹也闹不了,眼睁睁看着花轿把人抬走了。这如此类的事情,每个地方都在发生,后来,渐渐的就没人闹了,因为习惯了。
皇上的圣旨虽然说是十年之内,但时间一长,老百姓就都忘了这一点,因此,十年以后,无子的寡妇改嫁就成为了东胜国的一个习俗。这个习俗,其它国家都没有,也因此,其它国家的女人知道东胜国这边寡妇可以改嫁,十分羡慕,居然偷偷跑到东胜国这边来,落了户,然后,以东胜国百姓的身份改嫁了。如此一来,很快,东胜国这边的人口突飞猛进。
这些和任芸辰关系不大,只是,晋王府里也有几个寡妇,趁这这个机会,纷纷改嫁了。
任芸辰如今月份越来越大,行动不便,甄靖聪的心此时全在她身上。
任芸辰喝了碗鱼汤,起身来到窗前,看着房檐下面燕子在筑窝,珍珠端着茶壶进来,忽然指着任芸辰:“娘娘,羊水破了!”任芸辰低头看去,奈何肚子太大,看不到,不过她却发现脚下全是水,可是,她的肚子却没疼。“赶紧去找大夫了稳婆。”玛瑙吩咐。珍珠一溜烟的跑了。
一会儿的功夫,任芸辰也感觉到阵痛了,躺在床上,按稳婆说的慢慢使劲,“头出来了,再加把劲!”稳婆说道。一声清脆的儿啼声传来,“生了个闺女!”稳婆说道。“是个千金,好啊,一儿一女正好。”任芸辰疲惫的说道。甄靖聪不顾下人的阻拦,硬闯进来,看到稳婆手里的小宝贝,心瞬间就化了,他小心的接过女儿,这几年孩子抱了不少,不过,他抱着这个,却觉得,这个比其他几个都可爱,好偏心的父亲。
晋王府如今两儿两女,也算可以了。任芸辰生产完以后,甄靖聪就上奏折,想让皇上同意立任氏为晋王妃。皇上当即就答应了,可太后却不肯:只不过是区区一个皇商的养女,有什么资格当王妃。尽管太后不答应,皇上还是下了圣旨,不止封任氏为晋王妃,还给了她一个县主的封号。太后顿时生气了:你忤逆不孝!气晕了。皇上知道太后又拿装病这招来威逼自己,索性只是让太医照料她,连太后的寝宫都没踏进一步。
接到圣旨的一刻,任芸辰还不敢相信:我成晋王妃了。反复的看圣旨上的内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