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步。
谢桥的脚步,带着些熟悉,叫谢梧桐轻轻睁眼,浑身气血澎湃。
她的一张小脸,因为乍逢突破的缘故,尚有些许涨红,看到谢桥的第一眼,当即瞪大了眼:
“父亲!”
说完,‘倏’得一下站起身子。
“你怎么到黑山了,梧桐府...”
她的语气忧心忡忡。
“梧桐府被攻陷了。”
谢桥面露沉色。
连带着一侧的谢柯也瞪大了眼:
“家主是说,梧桐府已经沦为了玄清妖脉所掌?!”
他眼睁睁的看着谢家家主谢桥,跪在了那口棺前,祭拜上香,边缓缓开口:
“所以,我才到了这黑山,就是想要带着族人,杀出梧桐,走官道,出宝瓶,直入毗邻的桐叶州!”
“桐叶州,是当年大缉魔主与女帝的发迹之地,是真正的‘宗师林立’,再往东去,便是神京!”
“到时候无论是在桐叶州,寻一府城立足,还是去神京做一九流小族,静待时机,总好过...”
“呆在这宝瓶州,朝不保夕的要强!”
“对了,梧桐,老爷子收的那个‘义子’呢?”
“你可知他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能在老爷子到了寿命尽头之前,还能得他青睐?”
“这种殊荣,这么多年来,可只有宋柴薪那小子,才做到了。”
“这个年轻人,又是何德何能?”
谢桥跪在地上,边开口询问。
哗啦啦!
这时候。
外界突兀小雨倾泄,化作倾盆大雨,泼洒而下。
随着雷雨交加,一道白昼伴随‘霹雳’闪过。
有玄衣青年运起‘黄庭真气’,以一层龙虎真罡庇体,龙行虎步,提着一颗狰狞的异种头颅,任凭风吹雨打,不染分毫,穿行庭院,大步踏来!
他的背后,跟着一个雪发少女,粉雕玉琢,人畜无害,但天上垂落的雨滴,甚至都未滴打在她身上,便被凝固,化作了冰雪消融!
可想而知,这少女的武道造诣,到底抵达了何等‘化腐朽为神奇’的程度,才能做到这般地步!
一路上,黑山谢府见到这青年雨不沾衣,浑身血气扑鼻,再加上背后的神秘少女,一前一后走来。
竟是望而却步,没有一人,敢于上前来拦!
外界的硝烟似乎已经平息。
灵堂内。
谢梧桐跪在谢桥身侧,听到父亲的询问,低声踌躇着,还是将有关于‘季夏’的事迹,一五一十的叙述而出。
并且,
也将老爷子说的那些话,一一告知,叫谢桥顿时之间,惊疑不定:
“你是说,他是...?”
啪嗒!
当此时!
一道狰狞头颅,从堂外掷来,刚刚好,便丢在了灵棺案桌的祭台之前!
晃得谢桥登时皱眉转头:“谁?”
这一个转头,刚巧雷光劈开了道白昼,叫他不禁眯眼,从那浑身浴血的身影上,隐约瞅见了一道影子。
随着往昔记忆,逐渐涌上心头。
再结合方才提起的那个名字,叫这位谢家家主,不由脱口而出:
“宋柴薪?!”
宋柴薪!
在季夏背后,来自大雪山的有苏月亦步亦趋,待到听见了这个名字,就好像应激反应一样,顿时左看看,又看看,琉璃眸子里带着探究:
“宋柴薪?”
“宋柴薪在哪呢?”
有苏月嘴巴里嘟囔着,这个名字,她从宋姨口中听说了好多次了,熟悉无比。
但面前的季夏,却是置若罔闻,身如山岳,取了一炷香后,看着眼前的灵棺,拜了一拜:
“老爷子,伤你之仇,季夏已将其斩杀,特摘其头,祭于台下。”
他神情肃穆,拜完过后,才转过头,看向了缓过神来,神情复杂的谢桥,眼眸之中,似有日月流转,深邃无比:
“阁下...刚刚叫我什么?”
日月同错!
乃是流星追月拳经练到极境,所显化的武道天相!
但这门武学造诣最深的传承,不在琴剑山。
而在梧桐谢家的拳碑之上!
看到季夏眼眸里的异象,谢桥双眸如同地震。
第一时间,看着灵堂里侍奉的外人,谢桥便将他们全数遣散,连谢柯这种支脉主事,也未留下。
待到将所有人都屏退过后,他不由急声开口:
“我绝不会认错,你就算容貌与他只有三分相像,但浑身气质与法门,却与数十年前的那人,如出一辙!”
“你是他的子嗣?是他的弟子?”
“你...”
今日变故太多,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谢桥按捺住心情,看向季夏背后的神秘少女,有些犹豫,想着是否要将这个看似不逊于自己的天骄高手,请出门去。
这个时候,
季夏却平静的开口了:
“我并非子嗣,亦非弟子。”
“我便是我。”
“宋柴薪是我,季夏亦是我。”
“如果...”
“你是要问几十年前,从云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