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绝望从脑海深处袭来,游走在四肢百骸。 姜泠抬起一双眼,望入的却是对方满是情动的乌眸。他醉得很厉害,却喃喃念着她的名字。 接下来,面前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姜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她只记得当天晚上步瞻似乎发了很大的火。 只知道他的眼底,逐渐染上汹涌澎湃的爱意。 在这一瞬间,姜泠确信——他爱她。 她从未见过步瞻如此动情的模样。 月色倾洒,窗外的夜色拂不进寝殿,屋内的灯盏也未燃。周遭一片昏黑,姜泠只看见男人坚实的、挂着汗珠的胸膛。 夜色隐隐,步瞻抬头时,鼻尖上的汗“啪嗒”一声,滴在他坚实的喉结上。 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流淌,蜿蜒了一路。 忽然,姜泠腾出手,“啪”地扇了他一巴掌。 登时,男人面上便多了一道鲜明的五指印。 步瞻愣了一愣,低下头,看着发丝凌乱的女子。她的巴掌并未将他拍清醒,也并未驱散他眸底的酒意与情动,只这一刻,男人眼底竟浮上一道哀痛。 他低下头,闭着眼。 “你打吧,你打我吧。” “你再怎么打我,再怎么推开我。朕……也不会再放手。” 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只要她一直都待在自己身边。 只要 ……她是他的。 他什么都可以做,只要她愿意留在自己身侧。 步瞻闭着眼,吞下她的全部声息。 姜泠难以呼吸,大地一片净白。 半晌,姜泠知道,她的反抗根本无用,反而会让步瞻愈发愠怒。 他要的向来就是掌控,是占有。 就如同她身在相府里,男人明明不爱她,却限制着她的喜怒哀乐。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应当掌控着所有人的情绪。 姜泠冷静地看着,步瞻身后那大片大片的昏黑。漆黑的夜色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直将人所有的理智尽数抽走。 她看着他的眼里,慢慢染上无法抑制的爱意。 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沉沦。 …… 翌日。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姜泠下意识看了眼身侧,步瞻果然早已消失不见。 他许是去上朝了,这些日子他都格外忙碌,除去上早朝,桌子上还有批不完的奏折,平日里很难抽开身。 抽不开身也好。 她抿了抿唇,从榻上撑起上本身,绸被随着她的动作柔顺地滑下来,登即让她看清楚自己身上的红痕。 有些暧昧,还有些可怖。 姜泠抬起沉重的眼皮。 似乎受了步瞻的吩咐,绿芜与青菊特意没有前来打扰她休息。这让她一觉睡到了很晚,却依旧不能缓解驱之不散的困意。 姜泠只觉得自己身上很痛,双手双脚更是软绵绵的、没有分毫力气。她兀自坐在榻上缓了好一会儿,勉强才找回些力道去穿衣裳。 身前是一面黄铜镜。 镜面清澈,令姜泠清楚的看见,那些红痕不仅分布在她的身上,更有甚者,爬到了她的锁骨与脖颈处。看见那些红痕,她眸光并未有任何波动,女子冷静地走下榻,拖着险险及地衣摆,缓缓走至妆镜前。 她从妆奁内取出一盒精致的桃花粉。 蘸了些粉,开始往脖子上、锁骨上涂抹。 步瞻很喜欢掐着她的脖子,故而她的脖颈处,有一道不深不浅的指印儿。 见状,她又多蘸了些粉末,往自己脖子上扑。 正涂着粉,殿外突然响起一阵传报声。 “娘娘,太子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姜泠放下手上东西,转过头,让绿芜先带着他候着,自己梳妆罢便来。 心里头惦念着煜儿,她手上动作愈发迫不及待。 她已有整整三年没见到煜儿。 不知他现在长得如何高?样貌可有变化? 不过少时,姜泠便收拾妥帖,往庭院中走时,嘴角也忍不住挂了一抹笑。 方一走出殿,她便看见正站在院子中、侧身对着自己的少年。 他穿着深紫色的华袍,领口与袖摆皆绣着飞鹰云纹刺绣,他这像是在方听罢先生讲学后急匆匆地赶来,额头上还有些汗 。听到脚步声,少年转身望去,只一眼,便与那方从殿内走出来的女子对视。 和煦的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