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还会弃她吗? 还会说出那句——弃母保子吗? 姜泠从未感觉深夜有这般寂静过,静得周遭只剩下二人的呼吸与心跳声。 半晌,姜泠意识到——他不会。 他不会为了她放弃捉拿萧齐清,更不会为了她,舍弃他的嫡长子。 前二十余年,他的世界里只有地位,只有权势,只有勃勃野心,只有踩着数不清的皑皑白骨、血淋淋地爬上这座皇城的顶端。 她何曾天真,竟妄想去改变这样一个人。 步瞻沉默了少时,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姜泠低下头,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无妨,相爷不必想着如何哄骗妾,妾已经不在乎了。” 她走到桌案边,点燃了灯。 火苗吞吐,她看着跳跃的火芯,额上又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轻风拂过男人袖袍,他一贯清冷自持的声音里,终于有了微不可查的波动。 灯火恍惚,地上人影重重。二人的身形融在一起,渐渐交缠不清。 他说,姜泠,只要你听话。 只要她听话,只要她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他便会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 荣华,富贵,亲眷,凤位。 哪怕是整座皇城。 闻言,她只是笑笑,当做玩笑话听了去。 夜雨渐深,风满庭楼,春来冬去,日月更天。 大宣十四年夏天,步瞻发动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