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顺利地进行着,林宗心中非常欢喜,同时也觉得自己很有面子。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参加过贵族之间的宴会了。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伯爷,别人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到他头上,家里的情况越来越落魄,也没有能力举办盛大的宴会。因此,他已经被踢出了京城的勋贵圈子。这一次,因为儿子与朝廷大员同桌,他心中无比满足,连带着觉得大儿子也顺眼了许多。
其他人看在林征的面子上,对林宗也很客气。赵老尚书虽然看他不顺眼,也碍于情面没有与他计较罢了,也没给他使脸色。
林宗倒是殷勤地一口一个岳父,很是亲热。叫曾尚书姐夫,叫赵侍郎叔父,没有了以往的狂狷。都是亲戚,也是因为林征,竟然看他又顺眼了几分。
只是王御史一直铁青着脸,林宗赶紧敬酒,说了许多后悔的话,王御史脸色才慢慢好起来。
舅父同白承宗在一桌,还有王禹就是高僧,再就是舅父来京城结交的几个文人。
外祖母家的于氏族人在另一桌,由于庸的两个弟弟作陪。他们也算王安的堂舅,王氏宗族不在京城,理应由他们操持王安弟兄俩的婚事,可是他们说是娘家人,不好逾越,所以外祖母也没有强求,就有赵侍郎揽下差事。
赵侍郎不愧是曾经的礼部侍郎,办的又体面礼节又周全,尽管来的是亲戚,其他人也挑不出一点不合礼数的地方。
宴席的菜品,都是白采薇让王吾叔从有名的宴宾楼预订的,鸡鸭鱼,北方婚宴的八大扣碗,最后是饺子馒头。有不同于其他人家的,就是有火锅羊肉,酸菜鱼。
餐前点心都是京城最为火爆的福运来的。
坐在主桌上的亲戚还好,一般新品白采薇都是挨家送的。于氏族人,和没有吃过的人,点心上来后,一会的功夫,盘子净了,一个劲的询问在哪里买的。无形中又给福运来打了一波广告,白采薇乐得照单全收。
于庸的大孙女于馨,问采薇,“采薇妹妹,我最近才听说福运来是你的产业?”
白采薇脸色平静答道:“姐姐听谁说的?恐大家误传。刘叔是我在府城的恩人,我们姐弟落魄时,是刘叔接济我们,才使我们得以活下去,所以来京城就把刘叔带过来了。福运来是刘叔府城的招牌,刘叔在京城又开起来。”
“原来不是妹妹的产业,我就说,要是妹妹的产业,还能缺了我们家点心吃,你说是不?”于馨眼睛直直地看着白采薇说道。
白采薇脸上带着笑,眼中没有温度,“刘叔做的是买卖,我要是送人情,恐刘叔要关门。”
于馨呵呵一声, “奥,也是。是我着相了。原来妹妹小时候过的这么苦,怎的没听姑奶奶谈起过?”
白采薇真替他们心累,亲戚也是分缘分的,按说于庸家关系要比外祖母家近,但是就是不投缘。
这就挑拨上了。
于庸一家很势利,白采薇很少同他们来往,不开心就当作路人,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白采薇脸上的笑容又淡了几分, “祖母不知我们姐弟的情况,父亲因为脑袋有瘀血,忘了些事情,我们来京城后祖母一家人对我们姐弟视若掌中宝。我姑姑不善女红,为了我们姐弟手都扎出了血。我穿的鞋子就是姑姑做的,惭愧,我不会女红。”
赵湘眼神凌厉地看向于馨,“馨儿,今天你两个表哥大喜的日子,你有些失礼了。采薇是一品郡主,她体谅我们才不让我们行国礼,可是我们也要遵循礼法。我们大家族的孩子最忌讳犯口舌。”
赵老夫人看了李氏一眼,“我们采薇最知恩,是聪慧大度的好孩子,皇上都夸赞的巾帼英雄,大顺朝独一无二。礼数周到,竟然比名门望族的还高上一等,在老身看来没有一点不如意的。”
那就是十全十美喽,人家婆家外祖母都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作为亲戚守着婆家人挑理,真是有失脸面。
王夫人温婉地说道:“我们家老爷,向来耿直偏执,在府城时唯独对采薇另眼相看,慢慢地看我们家女儿也顺眼了些。”
王小钰实在憋不住了,什么玩意,采薇来到京城后,一家人一点忙也没帮,有人找采薇麻烦时还看热闹,这就挑上理了。 “娘亲,多亏妹妹,爹爹才不那么偏执。才会被皇上重用。”又转向曾夫人,“婆母。我们家吃点心是不是也要自己买去?”
曾夫人也存了一肚子气,她还隔着一层虽说是林征的姨母,可她们也是采薇的近亲, 她恐弄巧成拙。她儿媳妇问到她,她也出一口气,“是啊,这还不是采薇的,即便是,我们这些人都是亲戚,亲戚又连亲戚,难道做的买卖让我们吃垮?”
李氏觉得脸火辣辣的,瞪了于馨一眼,“馨儿从小就馋嘴,她婆母听说福运来是采薇的产业,问过她几次,她也是孝顺,才同采薇开玩笑,采薇大度不会在意的?”
赵湘似笑非笑地看着于馨说道:“馨儿,出自内心深处,以自己的能力去孝顺你婆母,别人无可厚非。你不要为难采薇,那不是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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