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到京城总归要见面的,他们看在采薇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分。
“韫儿,你现在的夫君姓赵?”
“是,我夫君赵恒泰,礼部侍郎。继子赵岩外放余杭知府,我生了两个孩子,儿子赵嵩在国子监教书娶妻王氏,有一儿一女,女儿赵湘还未婚嫁。”
“年芳几何?怎还未婚嫁?”外祖母不解地问道。
“唉,今年十九岁,十六岁时刚想成亲,男方的母亲去世,守完三年的孝后,与他表妹暧昧不清,也不说成亲的事情,我一气之下就退了婚。”
白采薇想,现在这个朝代,表兄表妹的怎么这么容易出事。大概是,见不到别的外男,只能见到表哥表弟的亲戚。她又想起林征,这么七拐八拐的,论起来还真是表哥。
这缘分,天注定!
不知林征把事情处理的怎样!
赵夫人同外祖母约定回于府的时间,就回去了。
白采薇给新相认的祖母和未见面的婶娘,姑姑每人一身云锦。又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金锁。这都是外祖母给准备的。
她也给祖母的丈夫,捎了两坛子蒸馏出来的酒。
赵夫人看到自己的孙女这么周到明事理,心里越发喜欢,对白承宗新娶的刘氏越发不喜。不是她心思歹毒,怂恿儿子找采薇的麻烦,父女俩何必闹成这样。
赵夫人欢欢喜喜地走了。
赵夫人同外祖母商定,十天后,官员休沐的日子,她们回家省亲。
赵夫人回了趟娘家,把与外祖母相认的事情告诉了哥哥,说十天后回来省亲。
于庸不屑地说道:“他们这么多年不联系,怎么想起回来了,难道过得不如意?当时让下人给他们送信,温儿执意不肯回来,现在生计艰难想到娘家了?”
赵夫人看到哥哥瞧不起人的样子,心里很是难过,姐姐当时一人在人生地不熟得地方,你做哥哥的不说亲自去接,还指使个下人去,他们哪有钱回京城?
她也不解释现在姐姐的状况,到时让他自己打脸吧。
赵夫人怂恿哥哥,“哥哥,借姐姐认家之际,让亲戚友人同僚都聚一聚,主要庆贺你荣任户部尚书,以前不好单独庆贺,现在有借口,御史台也说不出什么来。”
于庸捻着胡须,略一思忖,“韫儿考虑的周全,就依你,十日后宴请亲朋好友及同僚。于温那里,你把请帖送去。”
赵夫人心意达成,欢欢乐乐地回家了。
她夫君赵恒泰看到老妻笑容满面的样子,不禁问道:“今日怎么了?自从你儿子来了后,整天愁眉苦脸,从没像今日这样欢喜过?难道你你儿子出息了。”
“不是我儿子出息,是我孙女出息,我还找到了我姐姐,能不欢喜?”
赵恒泰看到老妻两眼熠熠发光都是欢喜,脸色红润,如同少女一般,不禁纳闷,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出息?无非是女红,或诗词歌赋,礼仪规矩出色,这些闺阁中玩乐的事情也算是出息?
当老妻把采薇送的酒搬进来时,闻到浓烈的酒香,赵侍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腹诽的事情,惊讶万分,“这里是传说的喝了似神仙的酒?采薇送的,真是出息的孩子。”
“快,快,给我倒一杯。”
“你要少喝,采薇说,这酒度数高,喝醉了不舒服。”
赵侍郎也不听老妻唠叨,又自斟自饮了一杯,赞叹道:“真是琼酿玉液,神仙喝的酒。”
“好了,别喝了,喝醉了耍酒疯。”赵夫人欲夺下酒杯,赵侍郎央求道:“韫儿,再喝一杯。”说完迅速地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不出所料,赵侍郎喝醉了。起好势,唱起了戏。
赵湘在自己院子里,听到爹爹又唱戏了,心想遭了,怎么又喝多了?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烦心事啊,大哥外放以后,家里很和睦,二嫂是个温柔的性子,二哥也是与世无争的脾气,谁又惹着他了,难道是新找来的哥哥?
急忙跑到父母的院子里,看着母亲正笑眯眯地坐着听父亲唱戏,随即愣住了。
母亲不应哭喊劝阻吗?怎么还津津有味地欣赏上了。
“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湘儿,快过来,看看你侄女给你的衣服料子,有钱也买不到。”
“她一个小女孩有什么好料子,有钱还买不到。”赵湘嘟囔着。
听说母亲去认亲戚去了,不是姨母吗?怎么还认回一个侄女?
当赵湘看到她母亲拿出来的料子惊呆了,绚烂如天空中的云霞,华丽如霓裳羽衣。手感细腻、色彩璀璨,无不令人喜欢。
“这,这是侄女送我的?”赵湘激动得摸着料子,眼睛有些湿润。
京城中的贵女聚会时,赵湘总有些自惭形秽,穿的衣服总会让人诟病。大嫂当家,从不给她置办华贵的衣裳,买一般衣料,让裁缝去做。衣服料子做工一般,在花枝招展的贵女中间,总是很寒碜的存在。
这下好了,她穿出去,谁还敢耻笑她?
“我认回了你姨母。还有你侄女侄子,就是你宗哥哥孩子,你侄女叫白采薇,你侄子叫白砚文。你侄女长得如同仙女一般,我从没看到过这么俊的孩子。礼仪周全,谈吐不凡,举止优雅,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