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想起刘爽的声音,“赵夫人到。”
外祖母坐着没有动,白采薇站了起来,只见走进来一位近五旬的夫人。身量颇高,气质温婉,面容端庄,眉眼飞扬。
白采薇愣住了,自己上挑的眉眼找到了出处,随了这位。心想这就是白承宗的亲娘,她的亲奶奶吧。
白采薇上前行了礼,外祖母看到赵夫人的一刻,神情有些激动,站起来,试探地问道:“韫儿?”
赵夫人赶紧上前,抱住外祖母哭起来。
“姐姐,你这些年在哪?一直寻你不见。”
外祖母拍着赵夫人的背,也哽咽道:“我一直在洪县,后来托了采薇的福,才去的府城。”
“当时,大哥没有寻你?”赵夫人疑惑地问道。
外祖母淡淡地道:“派了一个下人问我是否回京城,我们当时穷困潦倒,我父母都已经过世,京城既没房产,也无生计,不如在村里还有几亩薄田,所以没回。”
“姐姐,你受苦了。”赵夫人含泪心疼的样子。
“还好,润儿爹对我很疼爱,就是去世的早,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外祖母很是怀念,看来感情很好。
赵夫人看向白采薇,相似的眉眼,只是更精致,说是闭月羞花也不为过。小小的年纪从容淡定,看到她既不激动也没有厌烦,礼节周到,大气优雅。
绝对不像宗儿说的那样无礼傲慢。
“你是采薇?”赵夫人试探地问道。
“是,夫人。”白采薇行了礼,静静站在一旁。
外祖母看于韫不像来找事的,就招呼坐下。
“姐姐,昨日宗儿回去,说见到了姐姐,我一夜未睡好去找宗儿。他不来,我自己寻上门来。”
“姐姐,你怎的同采薇姐弟在一起。你们在府城就相认了?”于韫充满疑惑,按说采薇不会知道这层关系。
外祖母拉着白采薇的手,慈爱地笑道:“缘分天定,润儿在府城书院教书,恰巧是小文的先生,我们就这样遇到了。”
白采薇唯恐外祖母说漏嘴,她现在还不知赵夫人的脾性,万一像白承宗一样,岂不坏事?
无论如何,她是白承宗的母亲,无论儿子怎么样,父母没有嫌弃的。
忙接过话,“赵夫人,说来话长。”白采薇就说了他父亲进京赶考,遭遇山贼,府衙送信说生死未卜,她娘亲一口气没上来去世。白承财一家霸占了宅子,想磋磨死她姐弟俩,又把她卖到肮脏的地方,半路被一小将军所救,他们姐弟被迫搬到城外的老宅。姐弟俩相依为命,她自己上山打柴拣野菜,打猎维持生计。
后机缘巧合,从书本看到一个点心方子,卖到点心铺子,才让白砚文又上了府学,王伯父一直照顾他们。
后因皇上赐了宅子,白老太婆想搬到宅子里去,各种龌龊手段,最终他们就过继给我舅父,庇护他们一直到现在。
听到白老太婆一家差点把采薇卖到肮脏的地方。
赵夫人拉着白采薇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咬牙切齿地说,“孩子,把那个毒妇千刀万剐也不解恨,我们一家三代都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白采薇惊讶地看着赵夫人, 她和离,白老太婆还没进门啊。
“白王氏,是你祖父的远房表妹,我怀你父亲的时候,他们就勾搭在一起,我快生产的时候,故意撞了我一下,差点一尸两命。”赵夫人想起那时的事情,还是恨意滔天。
“在你父亲两岁的时候,我父亲得以平反,全家可以回京城。在之前,我就想和离,我看到他们勾勾搭搭的恶心。能回京城后,也想把你父亲带走,你曾祖母不舍,就把你父亲留在府城。”赵夫人抹了把眼泪。
白采薇想,这是有原因的,也是,这恶心的男人不要也罢。白采薇是相信赵夫人的,白承财比白承宗,只小半岁。
听赵夫人诉说,白采薇很同情她。只是她如果来给渣爹当说客,那她就不会客气。
“后来,听说你父亲差点死在她手里,你曾祖母就接过去养着你父亲,我就偷偷地接济。终究是没有教导好,你父亲性格有些偏执和自私。有些地方,像极了你祖父,唉,性格一成,再改变很难。”
白采薇一听不是来当说客的,脸上就有了一些笑意,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采薇,你既然过继到姐姐家,就把姐姐当成亲祖母吧,不要回你父亲那里。他后娶的媳妇,刻薄狠毒,在京城名声不佳,你父亲这么多年没同我生活在一起,我说的话也不尽听。当我知道他和刘娇娇搅和在一起,已经木已成舟。”
白采薇笑意莹莹地说道:“祖母,我晓得了。”
“我当时问你们姐弟的情况,他说同你母亲在一起,给你们留有足够的银钱,不用打扰。我要是早知道你们过得这样艰苦,把你们接到身边,免得被那个毒妇磋磨。”
“多谢!”白采薇真心谢道。
“那个毒妇现在怎么样了?”
白采薇讽刺笑道:“自己折腾死了,他儿子瘸了,她儿媳妇傻了。一家人,已经废了,他们再不会来京城找麻烦,族里的人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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