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华道:“叶勤,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叶谨重重放下茶杯,语气冷然:“我不会出卖昆弥。”
“谁要你出卖昆弥了?我只需要你将这个东西随便找个高处吹一下就行。”
“不行。”
“先听我说完啊,看刚才那样子,你虽贵为南疆郡主,在南疆的处境应该也不怎么好……”
“赵挽华,若你以地位权势同我做交易…”
“话都没讲完呢,你急什么,”赵挽华也端着茶杯喝了个干净,才继续道:
“我的意思是看你处境也不怎么好,不如我告诉你一个岑白的秘密,帮你追到岑白怎样?到时候你们比翼双飞,畅意人间,管什么南疆部,云遥啊昆弥的。”
“…….”叶勤哑巴了一阵,她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岑白会喜欢这么奇怪的女人!
赵挽华也不着急催她。
她来找叶勤,只是因这城里只认识叶勤,但她所要求做的事情的人却不是非叶勤不可。
周围环境的喧闹跟这桌的凝滞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隔了好半天,叶勤才憋出一句话:“你刚刚说让我帮你做什么?”
赵挽华从腰间拿出一个骨哨来,放在桌上,“这个东西你拿好,夜深人静的时候随便找个高处吹向它即可。”
叶勤将她上下一扫视,不满道:“你要向外通风报信?”
赵挽华:“不不不……”地说着,同时冲她摇着手指——
你看,我被掳来,连你都不知,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因而目前这只是我和钟无尘的私人恩怨。”
“因此我我让你吹响它,只是想让小黑回军营报个平安。”
“若不然…就算龙焱军不追究,云遥军营里还有十万的骁狼军,我要失踪久了,他们可会按捺得住?”
“若是大军兵临城下,这可就上升到国战了……”
“叶勤,你也不想大冬天的,两国士兵刀剑相向吧?毕竟还在和谈呢。”
赵挽华说完,又等了叶勤好半天。
叶勤眼帘微盖,突然意外来了一句:“小黑是谁?”
赵挽华噎了半瞬,“不是谁,一只鸟,我的一只灵宠。你总不会担心一只鸟能传点什么军报机密…”
“行,我答应了!”
赵挽华饮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来。“办好了来找我,秘密就讲给你听。”
说完就要走。
“等等!”
“怎么了?”
“你不问问我岑白吗?你不想见他吗?”
“有啥可见的,他安全就行。有你护着他,我放心。”赵挽朝叶勤轻浮地眨眨眼。
见叶勤冰着一张脸,嘴角却微不可见地抽动,赵挽华哈哈大笑了几声,踏出了茶楼。
一出来,赵挽华的脸色转眼就沉了。
脸上的明媚变为了冷冽,她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
钟无尘,我的人可不是这么好捉的。
回到钟无尘小院,小绿正在门口张望等候,她能感觉出这位小姐的本事大得很,很是担心赵挽华不回来了。
赵挽华笑呵呵地上前搂过她回了院。
钟无尘这个院子,就是个普普通通二进三出的院落。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可整个屋子,只住了个赵挽华和小绿二人。
哦,还有个未归府的钟无尘。
钟无尘没有回来,赵挽华的一顿饭也吃的甚是简单。
饭后。
赵挽华正在钟无尘的卧房里胡翻海翻。
突然听见身后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你偷东西?”
钟无尘先是打量了赵挽华背后自己那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内室,随后皱着眉踏了进来。
他钟无尘动了动手指,腰间的青光剑自动飞去了剑架上。
“…..”赵挽华沉默,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回答他。
“你要偷什么,需不需要吾帮你找?”钟无尘绕过她,自顾自的挽袖。
“…..”赵挽华一时更不知该怎么回了。
见她不语,他直接去了盆架处,洗手。
赵挽华突然跟解了穴般动了,几步走近他:“钟无尘,你掳我来做什么?我信上说的的‘可’,并不是让你掳我过来!”
“吾知。”
洗完手,钟无尘并没有管被翻得乱糟糟的书案,而是去了床榻边。
他抽出一双木屐换上,动作随意自然,颇不拿赵挽华当外人。
赵挽华目光一直跟着他。
“你知道你还干这熊事?我们之前说的交易,可是我帮你做回术门门主,你从昆达身边抽身,在此之前,顺便陪我演一场戏,但我可没让你这么演!”
她之前跟说的那些什么“只管迎战”、“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过都是糊弄众人罢了。
此次征战,只可胜不可败。
然,此战最大的阻力,不是昆达的三十万大军,而是钟无尘这个人。
这人变数太大:从武学造化上看,他已经不算凡人,而是半只脚已踏入仙人之境。
虽然她自己也很厉害,但她必须承认,量的积累,时间不够,她就是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