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时候老天爷的安排是在巧妙。
云眷舒一时未能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赵挽华仰头望向他,神情半是迷惑半是怪异,“你笑什么?”
云眷舒道:“无事,你继续问。”
却是叶谨率先开口:“赵挽华,你很不错,岑白确实比你们那云遥摄政王更有眼光。”
云眷舒本无意参与两个女子的谈话,可这所谓岑白眼光胜于他是何意?
因而道:“南疆郡主,你现今身处本王之地,还望谨言慎行。”
他以一种充满危险的眼神警示着叶谨,那神情仿佛在言: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否则他不介意将人直接留下。
叶谨视线移至云眷舒身上,语气毫无波澜:
“原来你便是那云遥摄政王。长得倒不错,只是眼睛有些瞎。像慕容汝蓝那般矫揉造作之女子,你怎会看得上眼?那女人分明与我父亲院里的姨娘们毫无二致,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云眷舒长眉难以舒展,回应道:“你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本王何时对她看上眼了?”
“整个襄樊城皆晓,慕容郡主,自称乃你旧爱,因缘误会,奈何情深缘浅。”
这“自称”二字着实值得推敲……
"呵。"赵挽华从这位叶大郡主口中所闻,不只是对慕容汝蓝一星半点的轻视,而是极度的鄙夷。
就不知慕容汝蓝在这襄樊城到底又闹了什么幺蛾子?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赵挽华遂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叶谨答道:“昆达仅是吓唬了她两句罢了,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出卖云遥为昆弥卖命。身为堂堂云遥的郡主,竟就这般出息。”
云遥与昆弥两国虽立场各异,叶谨身为昆弥之人、身为南疆部的郡主,即便再不喜她父亲以及父亲后院姨娘所生子女,然她的信念准则便是以维护国家之利益为先。
倘若换做她落入敌国之手,莫说国家机密,她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反观同为郡主的慕容汝蓝,简直就是个懦弱无能之辈,矫揉造作、德不配位、寡廉鲜耻……
赵挽华道:“看来叶郡主甚是厌恶她?”
叶谨严正与之对视:“我厌恶所有出卖国家之人。”
“明白。”赵挽华言。
“你很好,但我亦不差,我才是岑白的最终归属!”叶谨掷地有声。
赵挽华敷衍地“嗯嗯”两声。
“信已带到,话亦言完,我走了。”言罢,叶谨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赵挽华也示意云眷舒赶紧推她回去,抱怨道:“这般毒烈的日头,也不知为我撑把伞。”
还好这叶郡主是个话少的,不然再待片刻她都要被晒黑了。
“下次记着。”云眷舒薄唇挑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哎呀?小宝贝你莫急,咱们马上就到了!”
恶九安抚着手中的蛊虫,匆匆自营中跑出:“南疆郡主在何处?人呢?我也要见见!”
阿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撇了撇嘴,道:“走了。”
恶九惊惶道:“什么?走了?!”
“你寻她作甚?那个叶郡主高傲的很,哪有空搭理你,她是来找小姐的。”阿仪没好气地说道。
叶谨那个女子对她都不理不睬,又怎会理会恶九?
她好歹也是昆弥白家的大小姐吧?不信叶谨没认出她白仪来!
“不能吧?奴家只是想找她探讨探讨蛊毒呀!皆是炼蛊之人,不会如此小气吧?”恶九言。
赵挽华也听见了她们的对话,示意云眷舒停下,握着扶手撑身转目对恶九好奇道:
“叶谨会炼蛊?甚是厉害?”
恶九冲着赵挽华兴奋道:“我敢笃定,她身上定然也有个类似蛊王的存在!城主你方才未曾瞧见吗?她刚刚未曾使出来吗?”
阿仪冷哼一声,“她敢使出来才怪,看我不要她好看!”
赵挽华回头望了一眼叶谨离去的方向,漫漫荒野,早已不见人影,神情忽地变得有些怪异。
云眷舒问她:“阿挽在思量何事?”
“我在想,亦不知她的蛊虫宝贝是何物件,若是虫子……也不知一时该怜悯岑白,还是她叶谨。”
在上京城的那些日子,岑白被恶九吓得早已闻虫色变。
叶谨要追岑白,这可着实棘手呐。
众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关系,纷纷看向罪魁祸首——恶九。
恶九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茫然不知。
她不死心地说道:“城主,我能否出营去追一追那位南疆郡主?”
赵挽华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恶九如一阵旋风似的跑了。
待恶九走后,赵挽华将明月台召至素舆旁,道:
“你再去探查一番,瞧瞧慕容汝蓝在襄樊城里究竟做了些何事?查到了径直向我禀报。”
“是。”
"记住了,是径直向我。"
"是……"
……
回到寝帐,扁岳曾来一趟,其极为细致地为赵挽华换了药。
赵挽华与扁岳磨了许久,结果换完药,又包成了两只白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