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毅第一个站了出来,摸了摸鼻子大方承认道:“爱徒啊…那什么,迷药是我找人下的。”
“太师?!”姜家人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
姜逸尘也是一脸迷茫之色。
“腿,是下面的人弄错了对象,一棒子下去也没控制好力度,不好意思。”云眷舒也开了口。
武毅个头略高,脸上出现了薄怒,微微俯视云眷舒道:“摄政王真是好大的心眼,竟想叫人直接打断我的腿?!”
“哪里的话,若不是太师迷晕了姜公子,欲将此栽赃嫁祸于我,我又怎会想着打晕太师,还之彼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将事情经过也抖落了个干净彻底。
事情的起因是武毅近日来不断寻找各种借口,指使毫不知情的姜逸尘前往景明宫拜见。
然而眼见每回姜逸尘都碰壁而归,未能真正发挥应有的作用,武毅情急之下便想了个损招:
将正准备出宫的姜逸尘给迷晕,然后送到云眷舒房中,再上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自己就好跳出来,让赵挽华对云眷舒施以惩罚。
但没想到的是,云眷舒一直找人盯着他呢,还安排人手在羌谛宫门前抢夺被迷晕的姜逸尘。
就在双方在宫门口激烈争夺,大打出手之时,意外发生了——
他们误伤到了昏迷之中的姜逸尘。
众人听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好歹是手握重权的几个人,竟如此荒唐…
然而却不知,更荒唐的还在后面。
赵挽华适时出声:“姜逸尘,我说了,乞巧节那一夜罩你麻袋的凶手,我也给你找到了。将人带上来。”
说完,恶大拖着被白色布帘缠绕得紧紧的活物进了屋,一把扔在了地上。
"重物"落地,扬起一大片的灰尘。
"下次轻拿轻放轻点。"
说着,赵挽华一脸嫌弃地微微偏过头去,以手指挡住鼻尖。
"是!"恶大出去了。
只见那活物如一条白色的蠕虫,不停蠕动挣扎,全身上下,只看得清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皂瓦华!”鼻青脸肿的主人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我和泥不公戴天!”
“这这这…”姜家家主不太确定的喊,“这是羌…羌海部大王子?”
“将家家主…偶…”
“偶什么偶,舌头捋直了再说话。”赵挽华打断羌谛。
随后,她朝姜逸尘看去,说:“巷子里罩你麻袋,宫门口木棒捶断你腿的都是他。抓人的时候,我已经帮你出过一次气了。他这副样子你若是不满意,可以再让你处置一回,随便处置。”
"皂瓦华你!"挣扎得更厉害的羌谛,使出了吃奶的气力想要拱到赵挽华的脚下。
"你敢过来,我就敲掉你的头。"赵挽华语气淡淡的威胁道。
"云…云……"
"你叫他也无用,他如今都自身难保。"
羌谛眼一闭,头一歪,放弃了抵抗,如一条菜板上的咸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绝望。
姜逸尘两眼复杂地望着地上已不成人形的羌谛,问:
“乞巧节,敢问大王子为何揍我?”
“不…不是我要…是…”
云眷舒替他回答道:“是我让他那么做的。”
“为何?”
“乞巧节,我亲眼所见你与阿挽搭话并表示倾心于她,一时怒气冲动,便做了这等幼稚的事。”
“摄政王…也倾慕长公主?”
“是。”云眷舒十分坦荡的回答。
他目光久久停留在赵挽华身上,眼眸里笼罩着如水温柔。
赵挽华半低着眼帘,悠哉地整理起袖口,对此仿佛视而不见。
武毅踩住脚链,然后倾身拍了拍姜逸尘的肩,宽慰道:
“云眷舒这人,就是有病。别说你了,就连我去表妹宫里蹭个饭他都不让,这不坑了我好几回,才气的我一时糊涂用你做了筏子…"
"徒弟啊,让你去景明宫求教表妹,就是想恶心他一下,对不起啊,反倒害了你。”
姜逸尘叹了口气,大度道:“长公主,他们也并非故意为之,要不就…”
“有心。”云眷舒打断道,“姜公子胸怀大度,心地善良,不像某些人。但姜工子若是再接近阿挽,我依旧会对你下手。”
姜逸尘剩余的话没说完,生生被憋在喉咙半天,又不得不吞回去。
让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武毅为他拍背顺气,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一刻他突然对云眷舒没那么气了。
大概是因为。
突然就想通了。
云眷舒这对于异性的无差别攻击,他生气得过来么?
赵挽华说:“姜逸尘,你确定不追究?"
"是,长公主,还请长公主见谅。"姜逸尘说。
"那姜府各位呢?"
姜家主躬身道:"此事本就是年轻人间的小打小闹,我等自是听从犬子意见。"
"行。"赵挽华点点头,旋即又道,"罪是赔完了,该谈谈补偿了。"
姜家家主脸皮一肃,长公主此行真正的目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