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甭管是为了正事还是没事,但凡武毅踏足景明宫,总会莫名其妙的被云眷舒坑一把。
天上的鸟能撞到他…
地上的坑他也能踩到摔个狗吃屎…
本来被骗的事武毅不打算计较了。
他一个武书生…
心胸宽阔。
哪会如此与人斤斤计较……个屁!
武毅冷冷一笑。
呸!
什么狗屁云遥摄政王,就是一个外表白纯高洁,实则人面兽心的腹黑鬼。
亏他以前靠着听说,作为云遥战神,保卫一方子民,对云眷舒还有几分敬佩之情!
今而亲见,这厮心眼就跟针孔那么点儿大。
做下这么多亏心事,也不怕别人报复!
好好好…
武毅突然想起自己那个倾慕表妹的“好徒儿”来……
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
梁子结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
自此的半个月里。
云眷舒和武毅默契的都选择瞒着赵挽华,在背后暗搓搓的,你来我往的过着招。
二人就像两个互相试探的武林高手,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刀光剑影。
赵挽华会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
故作不知罢了。
直至一日,武毅的“好徒儿”姜逸尘,成为了二人暗斗之下的牺牲品,断了一只腿。
躺于姜府中,不得动弹。
连着两月,不是中毒就是断腿。
这"好"运气也没谁了。
于是第二日,午后觉足饭饱,赵挽华带着阿仪一群人前去姜府看望。
未时。
姜家位于渭城东郊,并不在城内。
依山傍水而建,环境清幽,美不胜收。
姜府门前,众人肃立。
姜家家主携夫人立于最外面,二人抿唇不语,时而张望拐角,微闪的眼神泄露出他们的紧张。
终于,八驾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辚马啸之音渐渐清晰。
马车停下后,车门打开,一个女子步下马车。
她身着黑色华服,头戴一顶凤冠,凤冠以黄金为底,精雕细琢的凤凰振翅欲飞,侧目睥睨的是遥遥众生。
双肩上,披着一袭金色羽毛披风,阳光洒耀,熠熠生辉。
随着她步伐微微飘动,犹如金色波浪一样。
如此隆重而高贵的打扮,配上那天姿姣容,挺拔身姿,仿佛整个天下都在她脚边。
赵挽华穿得这般隆重,自然有她的原因。
众人立马低头行礼,齐声说道:“恭迎长公主!”
赵挽华说:“平身。”
众人起身,纷纷簇拥着长公主进入府内。
与其他四大世家相比,姜府的建筑风格显得更为质朴清简,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庄严大气。府内布置得井井有条,一草一木皆透着主人的品味和修养。
姜家家主恭敬的跟在赵挽华身边,不时打量他二人身后绑着粗链的云卷舒和武毅,一言难尽的问:
“长公主,摄政王和太师这是……”
云遥摄政王套着脚链在景明宫做个粗使小厮的事情传遍了渭城大街小巷,不仅不以为耻,听说很是坦然自豪。
怎么他们武周的太师也…
这脚上挂着粗链,莫非是兴的什么新风尚不成?
“哦,赔罪,”赵挽华说,“太师他也是自愿为之。”
“自然!”武毅立马附和着。
被表妹当场抓了包,他现下正心虚,配合度高得很。
“长公主此言何意?”姜家家主更疑惑了。
“家主一会儿便知。”赵挽华回答得颇有深意。
姜家家主干脆作罢,转移了话题,说起此次长公主之行的正事:“上次犬子中毒,幸得长公主出手相救,还未好好感谢……”
“不打紧,说到底,姜逸尘中毒,根源也是出于我,他是替我受了罪。”
“长公主言重了,逸尘遭受的是无妄之灾。真正的祸源,乃是齐府,如此阴险恶毒…”
赵挽华继续道:“姜家主不知,这毒,本不该姜逸尘受着。之前是本公主没顾得上,又遇到此间断腿,真是祸事连连,本公主就想着必须告知姜家真相,一并清算赔罪。”
姜家家主与身后另一侧的自家夫人对视了一眼,表情复杂。
什么真相需要长公主亲自登府赔罪?
听这意思,今日长公主过来,好像也不单单是为了看望…
莫非…还有其他打算?
……
登时。
姜逸尘的房中挤满了人。
姜逸尘斜靠在床榻边上,背后塞着好几个软糯的高枕,以让他靠着足够舒服。
左腿被层层绷带包裹,宛如一只巨大的蚕蛹。
见赵挽华进来,他刚想微微抬起身,说道:“见过长公主。”
“不必多礼,"赵挽华立马阻止他,"恢复的如何?"
"学生没事。"
赵挽华"嗯"了一声,就着奴仆搬来的椅子顺势坐了下来,突然意味深长道:
“姜逸尘,听说你之前有一次回家,在暗巷里被人套麻袋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