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如风冲进朝殿,后脚没跟得上的赵挽华人站在门外,便听小破孩在里面大喊:
“你们这些坏人!本小爷又回来了!”
殿内的武靖安父子互望了一眼,那颗原本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开始老神自在的当起立桩来。
“小儿娇妄,竟敢在殿上胡言乱语,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赵挽华踏了进来,刚好听见这一句。
她步子的方向一转,走到开口之人身后,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冷笑道:“他没说话的份,你就有了?”
“拖下去!”
两名骁狼军的兵长进了殿,二话不说,一人一只脚将腰骨已断的武周大臣如死狗般拖了出去。
阿仪怜悯地瞥了一眼被拖走的大臣。
小姐在摄政王爷那受的气正好没地儿发,让你个倒霉蛋儿撞上来……
一会儿还得有更多的倒霉蛋儿,也不知是哪些……阿仪随之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
赵挽华牵着凌墨上了高台,拉着他并排坐在金灿的凤椅上,说:
“来,你们刚刚聊什么了?再讲一遍我听听。”
“阿仪, 恶人都上哪儿去了?都叫来。”
阿仪遵了声“是”,随后退出了大殿。
武毅往上偷偷瞄了一眼,他怎么感觉表妹今日格外生气?
携百人骁狼军而来,明明足以收拾这些大臣。
现在还叫八大恶人过来。
这是要干什么?
见两人坐下,殿内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赵挽华略一打量。
左文右武。
武将这边,前排的那几个,赵挽华很是陌生,个个脸上神色倨傲。
而她带来的各边城守将,只能侍立在这群人的身后。
赵挽华看不顺眼极了。
还未等她先拿武将开刀,左列先站出一人来,白发苍苍,拱手道:
“敢问台上可是大王女?”
赵挽华视线移到了左边。
她故意道:“大王女?什么大王女?我乃东升城主,恶人峰令主。”
“那老臣可是该称呼您为赵城主?”
“随你。”
“好。民间有传闻,称赵城主乃我武周前女主武照一母同胞之长姐,您既不承认是我武周血脉,此传言便为无稽之谈。敢问赵城主,何德何能能坐于我武周凤座之上?!”
“就凭我一箭射死了你们的女主,这个答案满意吗?”
“你!你你!乱臣贼子!”
闻此,赵挽华面露不屑,随后朝外扬声道:“来人,拿把弓箭来!”
“你要做什么?!”老臣横眉倒竖道。
门外的骁狼军手持一张弓登上高台,恭恭敬敬地双手递出。
赵挽华拿了过来,张弓瞄准老文臣,沉声道:“你既说本城主乱臣贼子,本城主便坐实这罪名,赐你与女主同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咻—”箭矢射出,直中命心。
老文臣睁着眼,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门外那两名骁狼军又进来了,面无表情的将尸体拖走。
然而赵挽华这如暴君般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一众文臣。
这些人一边手指赵挽华破口大骂,一边高喊着武周气数已尽。
甚至有的还威胁了起来,说要撞柱,以死明志。
而另一边的武将阵营则泾渭分明,渭城的站作一团,眉头紧皱;边城的守将自成一派,仿佛早就习惯般,埋着头,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
就在这乱糟糟的场面中,阿仪回来了。
她走到赵挽华身边,道:“小姐,八大恶人已在外面等候,可需叫他们进来?”
“这里也站不下,外面候着吧。等前面这几个老头撞了柱子,再进来填空也不迟。”
“小姐言之有理。”阿仪垂手站到了一边。
“…….”有着内力且本就心怀鬼胎的众武将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不知该阻拦还是该放任。
毕竟他们和这群文臣,也算互相看不惯,朝上斗了数年。
然而同朝为官,如今却被这半路杀出来的赵“咬金”压制。
这两日,也不知是人生太过奇妙,居然有统一战线的一日,同仇敌忾…
正当一帮京城武将犹豫不决的时候,赵挽华又开口了:“来几个人帮一帮这几位,他们要撞柱子。”
“以死明志是个好品质,本城主成全你们。”
话音一落,这次进来的不是骁狼军。
而是恶大和恶二。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邦邦”声。
慷慨赴死的、跪地求饶的、拼命挣扎的…
甚至有一个冲到武将那边拔出了人家的佩剑对着恶大恶二一阵乱挥。
都没用。
必须撞。
武氏两父子都看呆了。
尤其是武靖安,当了亲王近二十年,从没见过武周朝堂,能有如此荒诞的情景。
“好了,左边这一群,还有闹事的吗?”赵挽华问。
甭管年轻的年老的,剩下的文臣,全部乖若鹌鹑,寂静如鸡。
赵挽华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