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爷你…你,会不会太有心机了?”但葵不确定地讲,“哪有这样求和好的…感情里讲的不都是为对方着想?”
云眷舒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袖,淡定自若地数起了手指,说:
“我为阿挽大战蛇蛟三日,出生入死,得到七颜花。”
“……”
“我深知阿挽在龙焱军中安插了细作,蓄意挑起事端,企图让龙焱军无暇顾及东升城,因而我命吴童配合着时间打下了义阳和却月。而后,为了不让阿挽与武照对阵时分心,龙焱军这才放弃古荆部,暂时让给了昆达。”
“……”
“还有武周。”
“武周还有您的事?”但葵瞪圆了眼,说。
“羌部族的大王子是羌谛本就是我的盟友,曾拜托他对阿挽照顾一二,必定保证让阿挽在武周玩个尽兴。”
"王爷…您是不是太冷静腹黑,太诡计多…”端了些?
但葵都不敢想,城主要知道这些还得了?
"阿挽非寻常女子,肝肠寸断那一套苦肉计对她没用的。"
但葵如今她都不知如何面对这位王爷,也不知如何表达她此时复杂的心情。
只得违心地夸耀道:“嗯……倒也是。王爷抛开其他不讲,奴家真心觉得您跟城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哪个好人家谈情说爱是靠耍心眼完成的?
一个囚人夺权,一个背后挖坑!
果然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云眷舒说:“恶九姑娘,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阿挽解毒之后,若问起我来,得麻烦你,将我说的这些一字不落告知于她。”
恶九目露惊恐,怪不得跟他她说这么多,原来是想让她传口信。
但那是谁?那可是赵城主!她要讲了,一怒之下会不会丢她去墓里?!
但葵刚想开口拒绝。
云眷舒抢在她前面又说了:“当然,不会让你白帮忙。我听说恶九姑娘是西域人?”
“昆弥境边有一部族叫做南诏部,其王族极其擅长练蛊。想来……昆达手里还有不少宝贝。"
“恶九姑娘,我答应你,以后若是攻下昆弥,南诏部的蛊虫我全送给你。”
恶九眼睛亮了一瞬,“此话当真?”
“当真。”
“行!奴家答应你了!”
但葵心里想道:大不了在城主那儿受点罪,那可是最最最可爱的蛊虫宝宝诶!
想到自己的心爱之物,但葵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云眷舒在她走后,脸上挂着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微笑。
只稍稍停留了一下,也离开了后宫。
……
赵挽华醒来,已是三日后。
醒来的赵挽华对自己住进王宫并不感到意外。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体内原本滞塞的内力不知为何恢复了一半。
“阿仪。”
进来的却是但葵,开心道:“城主,您醒了?”
“但葵?”
“是奴家!”
“我这身功法…是谁寻回了七颜花?”
但葵揉着手指,小心翼翼道:“是……摄政王那颗真正的七颜花。”
“……”赵挽华沉默许久,好半天才吐出三个字,"说清楚。"
一盏茶功夫,恶九便将云眷舒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完毕。
赵挽华的脸色愈发阴沉,周身的气息也愈发寒冷。
说这人坦荡吧,八百个心眼都都用在了她身上。
说他阴险狡诈吧,他又让但葵全权告知。
呵!他这么做,以为她会感激不尽?
赵挽华问:“他人在哪儿?”
恶九说:“城主不会是想要杀他吧?”
赵挽话转动着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恶九:“你觉得呢?”
“奴家也不知王爷去在哪儿,”恶九说,“城主,扁岳交代说,蛊毒在您体内存了大半年,余毒清理干净还需要一些时日,城主…要不咱还是等您伤全好了从长计议,再……”
“去找。”赵挽华打断她,“若是找不到人,我便让小黑丢你去祁连山的王墓,和那男魃作伴去吧。”
“啊!”恶九脸色瞬间白了脸,哆嗦着唇。
横亘在西域和中原之间的祁连山,高耸入云,险峻异常,飞鸟难渡,走兽难越。
赵挽华之所以能带着恶九从西域回到中原,全赖于祁连山底部的一座王墓。
至于此墓属于何朝何代,已无从考证。
墓主人吸收天地灵气,化尸为魃。
除了面容干瘪,无法见阳光,说不出话外,却是个有神智的主。
孤寂多年,它在山中待的太无聊。
手舞足蹈地表达,意思着赵挽华一行人两次从他那借道,想让赵挽华留下作陪。
赵城主二话不说,直接和它打了一架。
后来那男魃退了一步,让赵挽华随便选个人留下来陪他也行。
再后来,赵城主差点拿火将它点了方才作罢。
要是将她但葵送了去……
咦~
她这么一个娇姑娘,才不要去陪那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