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盏茶功夫,守卫军迅速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就连挂彩带伤的几个也是硬撑着站了回去。
恶十无声地向武毅努努嘴,挤眉弄眼地做着小表情。
而后者扫视了一眼闭眼调息的赵挽华后,默默将几个伤兵叫走,包扎去了。
云眷舒遏制住想要冲进帐内的冲动,他一脸带血,迈着故作缓慢的脚步,最后一个站回了队伍。
还直接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原本因离城主最近的领头兵,还未沾沾自喜,便见云眷舒一脸血,宛如罗刹般站在自己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他身体一僵,比脑子先反应,不自觉就往边让了让,如何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第二个。
就在这人纳闷自己为何对这个四方脸发怵的同一时刻,一名步卒由远及近,单膝跪地:
“启禀城主!枝阳军难挡我军之锐,折损六成兵力,其副将亦为明慧将军所枪杀,当场毙命,余部败逃回城!将军请示,是否继续攻城?”
赵挽华闻言思索了片刻,淡淡的下令:“先退吧。”
“得令!”
刚收回目光,正打算继续调息的赵挽华,一眼便扫到刚刚把她气吐血的那名小兵。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该下什么命令,也似乎是因着心胸疼痛,她忍着口中的铁锈味发出一个单音节,拖着长长的语调,“你。”
云眷舒心中一紧。
他僵硬的转动着头,正打算出列,便听赵挽华又道:“站到最后一个去,本城主不想看见你的脸。”
“……”云眷舒沉默不言,没动。
"没听见?"
不情不愿站去了最后一个,心中的紧张不仅淡了,反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委屈。
这张脸怎么阿挽了?
要不,过两天换张脸……
等大军撤回临时的营地,云眷舒也没想清楚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赵挽华。
第二日。
东升城骁狼军以寡敌众,以二千兵力击溃枝阳军一万之众,打得对方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得于此。
一战成名,声威大震。
而枝阳军,则如缩头乌龟一般,不管敌军如何下战帖,都躲在城内不敢再迎战。
表面上看,双方陷入了一种胶着状态。
武毅担心赵挽华下令用火药轰炸枝阳城,便整日紧随其后。
“你不用跟着我,我已经下令,不会动用火药炸城。"
武毅立马说:“我不信。”
和自家表妹打交道的这些日子,他深悟出一个道理:表妹这性格,用一句“只达目的不择手段”都不为过。
人命?
大义?
都打不过她自己!
和恶人们相处,听他们一人一句,也知道他表妹是如何追求云遥摄政王的。
那云遥摄政王是有多倒霉?
就因为被一个女人喜欢,然后夺权下毒,被迫成为了女人的禁脔。
这是正常人干的出的吗?
所以,表妹就不是正常人。
“表哥觉得谁的嘴比较毒?”赵挽华突然道。
“你。”武毅毫不犹豫道。
赵挽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眼神甚至可以说是如同掠过什么不重要的东西一般,甚至都不叫看。
却很有威慑力。
“恶四。”武毅立马改口。
“明日,就让上次守卫军里剑术很厉害的那个,和齐风一起。”
武毅茫然看她,一起?一起干嘛?
过了一日。
昏昏欲睡的恶四打着打哈欠,掏出一张小板凳坐在了枝阳城墙下。
他身后站着昨日惹了赵挽华嫌的“方块脸守卫”。
“警戒!”城门上的士兵一瞧见二人,便大声地喊。
“刷”的一声,楼上的兵戈箭矢已整齐的对准了恶四。
恶四不以为意的嘀咕着:
“方块脸,你等会儿可得保护好我,啊哈…”
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是。”早已换了人的“方块脸”明月台低眉顺眼的答了一声。
而后。
恶四揉了揉眼睛,开始了赵挽华交代他的任务——骂战。
就抵着枝阳的主将骂,怎么恶毒怎么骂。
什么从他姨妾有姘头,被戴了绿帽子;
什么千年的乌龟、万年的鳖王,面对他们都不敢露头,知道出城迎战会死,所以故意找了个副将当替死鬼;
还有什么武照和他早就睡一张床啦,下面的兵士不明所以,还自以为是在保家卫国…
那骂语,变着花样不带重复。
让身后的明月台也忍不住开始自我带入。
若他是枝阳的主将,估计恨不得捏死恶四。
心里嘀咕归嘀咕,也不忘漠然地一次次将期间墙上那听不下去的暗箭给打偏,用绳吊下来攻击的兵士给捅死。
总之,他必须证恶四的人身安全。
明月台只想说:赵城主,不愧是她。
而真正的“方块脸”云眷舒,早就带着人奔赴千里去寻找打听七颜花。
就这样。
从早上开始骂,回去睡个午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