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二将打闹间,忽然,长空传来一声清亮的鹰啼。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色庞大身影径直俯冲进了军帐之中。
“有袭击!保护大王女!”
赵挽华的死忠粉永昌守将刚冲到一半,便被恶人们以长臂挡住。
“稍安勿躁,那是城主养的宠物。”
“啊?哦。”
帐内也同时传出赵挽华语带嫌弃的声音:“小黑,你再这样卷着风沙冲进来,我就将你的羽毛拔光。”
“啾啾啾!”听的黑耀直跺爪,叫声中充满了委屈。
赵挽华见它激动到又准备扇翅,“嗯?”
黑耀立马收了翅膀,将脚上的小纸条拆下扔到阿仪怀里后,随即飞上了赵挽华眼前案桌旁,伏下高傲的头颅,轻轻蹭着赵挽华的手背。
赵挽华顺势摸了摸它的头。
正在赵挽华脚边假寐的狼王,闻到死对头的味道,抬了抬头,掀开半截眼皮看了一眼黑耀,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然后缓缓闭上。
阿仪走了过来,冲赵挽华道:“小姐,小公子寄来了信。”
云末每月都会给赵挽华写信,他不知赵挽华具体行踪,因而都是将信先寄到东升城,再由苏故派人传递,这才到的了赵挽华手中。
“说什么了?”
阿仪匆匆将信读完,嘴角微抽,“说是堆积如山,他很辛苦,也很想您。还说…”
“嗯?”
“还说自从和摄政王大吵一架,摄政王不仅对他不闻不问,最近还总是玩失踪,甚至让春宇哄骗他一个小孩子说自己在前线征战,小公子说他暗中派人去打探了,那里只有一个冒牌货。”
赵挽华伸臂要信。
阿仪将信递上。
“小姐,您看摄政王近来举止是否怪异了些?此前咱安插在龙焱军中的暗桩,也仅引发了几场小小的风波,吴童稍加安抚便平静了下来,龙焱军根本就不入局。”
“而今我们刚刚烧毁王陵,云遥突然对义阳发起进攻,若不是他的下令…只是这人如今杳无踪迹。难道说……”
赵挽华手中煎茶的动作停了一瞬,厌恶抬头:“呵,你觉得他在武周?”
“是,”
“怎么来,飞过来?估计人家正和慕容汝蓝双宿双飞。”
赵挽华之所以敢这么招摇的侵占武周地盘,就是料定了昆弥和云遥两方腾不出手。
尤其是云眷舒,既然他们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仇敌地步,她焉能不防?
想抵达北境的战场,他必须穿越大半个武周。
冒着生死之危就为了将她赵挽华捉拿回去?
不可能的。
如今国战当前,她和云眷舒之间的生死局还不到时机。
赵挽华手持茶壶,用壶底点敲了几下桌上的小火炉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然后她道:“叫阵。”
须臾。
黑底红牡丹图案的战旗迎风招展,重甲铁骑一字排开,威风凛凛的站在最前端。
对面。
枝阳城门缓缓从里打开,哗啦啦地冲出一群的步卒,如盾墙林立,一眼望去,少说有七八千人之众。
其后打马出现的,也是骑兵,向前走到队伍的最前方的同时,不忘对骁狼军发出耻笑,“哈哈哈,百人的骑兵!千人的兵马!哪里来的杂牌军!”
不同于骁狼军骑兵的稀稀拉拉如芝麻的黑色,枝阳军铺天盖地的玄黄,赤裸裸显示出他们人数的优势。
一眼望去,人头攒动,乌泱泱一片,足有上万之众
三千对一万,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然而骁狼军人人面色如常。
打头的恶七身骑汗马,立于骑兵中央。
她策马走到骑兵的前头,面色沉静地扫视着眼前黑压压的枝阳军,评估着对面的实力。
她当然清楚自家的骁狼军很厉害,但她从不做高傲自大的事。
眼看对面的兵个个神色骄傲自满,她也放下心来。
其余恶人站在她恶七两侧,虽没骑马,却也摩拳擦掌。
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一万人,跃跃欲试。
干!他们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大杀四方了!
永昌、雍州、凉州三城的守将策马立于军队中后方,一见对面的阵势,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
“这要这么打?我就说得再加点儿人。”
“先看看…”
“怎么看?枝阳不可小觑,出城拼杀的就有这么多人,若是倾巢而出,如何抗衡?!”
而对面,见到对面的杂牌军毫无畏惧、不知死活,气的那带头的副将忍不住生气高呼:“将军说了,一介草寇竟敢冒充王族造反,死不足惜!英雄的将士们,随我杀敌!”
“骁狼军,迎敌!杀啊!”
恶七率先冲锋,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刹那间,马蹄声、喊杀声四起,将士们如洪流般义勇往前。
一片混乱之外,赵挽华安坐帐下,闭眼养神。
最近怪事连连,阿仪知道的她能不知?
因而她看似在小憩,实则是在脑中梳理着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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