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收到元清正要赶往西疆上战场的消息时,元清正已经整装完备,从平西大将军府出发了。
炎热的午后,让人心烦气躁,镇北大将军府中,华氏抱着莫名其妙哭闹的小儿子在哄着。
元廉明的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哭声也愈发尖锐,小手紧紧抓着华氏的衣襟,似乎在寻找安慰。
华氏轻轻摇晃着,低声哼唱着童谣,但孩子的哭声并未因此减弱。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着如何安抚孩子。
华氏轻拍着他的背,自己心里也疼,低声哄道:“玉延乖,不哭了,阿娘在这里。”她的声音柔和而焦急,眼中满是担忧。
连翘站在一旁,看着华氏哄孩子的样子,也是心疼,她轻声说道:“夫人,小少爷可能是饿了,要不叫奶娘喂一喂?或者是尿了,需要换一换谒子。”
华氏闻言,连忙检查孩子的谒子,却也没有发现孩子尿了。
她叹了口气,对连翘说:“这孩子怕是魇着了,罢了,我哄哄就是了。”
可是孩子整整哭闹一个多时辰,还是不能停下来,无论是吃奶还是给他小玩具,他都是一把拍开,一直在哭喊。
华氏有些心力交瘁,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了,她心底其实也隐隐不安,但是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只是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有一瞬间,华氏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已经出嫁到平西大将军府的女儿,即使自己想要过去看一眼,也没有办法,毕竟女儿出嫁,不只是为了严氏老夫人的遗愿,也是为了跟镇北大将军府撇清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夫人!不好了!
大小姐被护国摄政王下旨派往西疆,统领十万平西军进行反击赵国了。
现下,大小姐已经带队出城了,咱们再耽搁些时间,怕就见不到大小姐了。”
华氏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问道:“你说什么?尧尧要去战场?这怎么可能!
尧尧身体孱弱,燕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会让她上战场!”
连翘也愣住了,她知道大小姐是华氏的心头肉,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劝慰道:“夫人,圣旨已下,我们无法改变什么。
您不要着急,急坏了大小姐反而不放心您。”
华氏的心中充满了恐慌和无助,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因为害怕成为女儿的软肋而疏远她。
她必须去见女儿一面,看看是否有转机,所以立刻命令道:“快,备马,我要立刻去见尧尧!”
连翘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华氏,试图劝解:“夫人,圣旨已下,追出去也无济于事。”
但华氏可管不了这些,声音掷地有声:“不,我必须去,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华氏抱着还在哭泣的元廉明,让人套了车,赶往了京都的北城门。
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飞驰,华氏紧紧抱着孩子,心中焦急万分,强迫自己赶紧镇定下来,想办法解决问题。
近来战事不断,收成都不怎么好,燕京道上也没有多少人摆摊,马夫扬着马鞭,不断提醒:“夫人,速度太快了,这样太危险。”
但华氏不顾一切地催促:“快!再快一点!
我必须见到尧尧。”
一路上马车颠簸摇晃,华氏急得眼睛通红,怀里的儿子也哭得更大声了,还不会利索说话的孩子喃喃叫着:“姐姐……呜呜呜……姐姐……”
华氏心疼得掉下了眼泪,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女儿被人派去边疆送死都不知道,心里很是自责。
终于,马车抵达了北城门。
华氏急得跳下了马车,看到远处的元清正穿着银色盔甲,坐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她的琥珀色桃花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眼尾微微上挑,显得英气逼人。
华氏大声喊着:“尧尧……尧尧!你等等!”
元清正听到亲生母亲的呼唤,吃了一惊,勒停了马,翻身越下小跑到了华氏面前。
华氏抱着儿子下马车,急切地责问:“尧尧,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以为边疆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你一个女娃娃去西疆做什么!
你可知就算是经验老道的将军也未必能赢对面近两倍的兵马!
你去了难不成就能挽回颓势吗?
你还是个体弱多病的孩子!
怎么能当这个大将军!”
元清正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扫了一眼华氏怀里的元廉明,伸手抱过了自己的亲弟弟,轻声回答:“阿娘,我是将军的女儿,卫氏的遗孀。
国家有难,我怎能置身事外?我必须去。”
小元廉明一到元清正怀里,瞬间止住了哭声,只是很依恋地揪着元清正的领子,小嘴巴委屈地直撇。“姐姐……”
华氏的眼泪夺眶而出,手紧紧抓着女儿,哽咽道:“可是,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能让你去冒险?”
元清正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