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元清正再次睁开眼时,室内柔和的光线和窗外透进的斑驳树影告诉她,时间已非比武当日。
她的意识逐渐清晰,身体上的疼痛感已减轻了许多。
元清正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伤口被仔细地包扎过,显然已经得到了妥善的治疗,也没有之前那般痛了。
“主子,您终于醒了。”辛辰九的声音带着几分如释重负,她端着一碗药走进屋内,捧到了元清正面前。
元清正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阿九,我睡了多久?”
“主子,您已经睡了两天了,太医说伤势虽重,治疗得及时,倒不怕留下病痛。”辛辰九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案上,伸手扶元清正坐起,又细心地在她背后垫上软枕。
元清正接过药碗,轻轻吹散热气,小口地喝着。
药汁虽苦,却让她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加速了伤口的愈合。
“比武的结果,如何了?”元清正问,她的声音平静,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其实元清正多少有些猜到了。
辛辰九微微低下头,语气里带着些不满回道:“比武后,护国摄政王并未宣布结果,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公主您胜了。
只是...”她的话音一顿,显得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元清正的目光落在辛辰九的身上,鼓励她说下去。
辛辰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摄政王并未同意让公主您担任平西大将军,而是另指派了一个平民出身的心腹。”
元清正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或是失望。
她知道,朝堂之上,权力的博弈远比武力的较量更为复杂,尤其是涉及军权。
“护国摄政王的决定,我并不意外。”元清正将药碗放回案上,轻轻叹了口气,“在朝堂之上,武力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是权衡和制衡。
只能先暂时接受这个事实了。”
辛辰九皱了皱眉,她对这样的决定感到不公,但同时也明白元清正的处境,她轻声说:“主子,您本可以成为平西大将军,这是您应得的。”
元清正微微一笑,她的眼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的态度:“辛辰九,你跟随我多年,应该明白,我追求的从不是权位,而是公正。
护国摄政王的决定,无论是什么,都是出自一个当权者的考量。”
辛辰九沉默了,她知道元清正的话中有着更深层的意义。
她作为丫鬟,同时也是元清正的左膀右臂,自然理解元清正的胸怀和抱负。
“主子,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辛辰九问,她关心的不仅是元清正的身体,更是她的未来。
元清正的目光望向窗外,眼中闪烁着光芒:“无论我是否为将军,我的责任和使命都不会改变。
我这辈子,就是要保护四房的所有人,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拥有更大的权力。”
辛辰九点了点头,她知道元清正的决心和能力,相信她无论在何种位置上,都能够走下去。
“主子,您先休息,我去准备些清淡的饮食。”辛辰九说着,便准备离开。
“阿九。”元清正叫住了她,“多亏你,愿意从阿箴那里来到我身边。”
辛辰九回过头,顿了顿,转而一笑:“主子,这是属下的荣幸。”
随着辛辰九的离开,元清正靠在软枕上,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这场争权夺利的比武仅仅才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
护国摄政王已经开始大肆培养心腹,替换朝堂原班人马。
在宫中深处的慈宁宫,十皇子和小皇帝正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两个孩子在宫女和太监的看护下,玩着蹴鞠,互相投掷,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十皇子虽然年幼,但已经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他时常想念自己的生母,姜太妃。
而小皇帝,作为他的侄子,却对自己的生母,生父,亲祖母一无所知。
“晟哥儿,你知道谁是你的母妃吗?
你还记得你父王吗?
你有没有想过祖母姜太妃?”十皇子一边玩着蹴鞠,突然想起来以前姜太妃也给自己做过蹴鞠,于是好奇地问小皇帝。
小皇帝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迷茫,根本不清楚这个皇叔在说些什么:“十皇叔,什么是太妃?好吃吗?”
十皇子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想到自己的侄子竟然连自己的亲祖母都不知道。
不到十岁的孩子心情变得复杂,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和失落涌上心头。
“你怎么能不知道我母妃呢……
你都不记得我母妃了是吗……
为什么母妃不来看我了……
我要见母妃!”十皇子突然闹起了脾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小皇帝被十皇子的情绪感染,也跟着哭闹起来:“要母妃,我要母妃!”
两个孩子在庭院里玩闹,突然的哭闹声惊动了太皇太后周氏。
她从内室走出,看着两个孩子,心中虽有不忍,但更多的是冷静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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