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就算被关在笼子里面,但是好歹能够暂且休息一下了。
简毓如是安慰自己道,既来之则安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到了下午,便有人端了一个食盒过来给她喂食,由于他们并不知道简毓是人,所以准备的尽是一些狐狸吃的东西,什么肥虫子小昆虫,不断在碗中扭动着身体。
简毓险些没有吐出来,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呢,当时云笠与云蔚也是给她准备的这些东西。
也不知她俩现在在宫中如何了。
吃是不可能吃的,简毓缩在笼子角落,恹恹地将头撇开,看都不看那东西一眼。
那仆人见她根本不吃,只能去禀报主子了,过一会儿又端了个碗过来,这次倒不是什么虫子了,而是清水煮熟的白肉。
虽然并不好吃,但是也算是能入口了,简毓犹豫再三,把肉叼出来吃了下去。
宓明听见下人回禀,评价道:“竟是个挑嘴的,想必是在宫中锦衣玉食惯了,瞧不上你们府上的东西。”
林左岩在一旁笑道:“殿下这般说来,倒叫臣惶恐。”
宓明哈哈笑了两声,又道:“本王已经与北襄国那边取得联系,使他们大军逼近,若是第一仗能够拿下胥黎,届时宓奚便极有可能亲身上阵,御驾亲征,那时便是咱们的好机会了。”
林霆道:“是,我已安排了戏曲班子按照张天卓所写的戏本子排演,随时都可开演。”
原来当初他送给张天卓的美妾正是一名卧底,潜伏在张天卓身边。因为林霆看中了张天卓能够编排戏曲的能力,知晓他常常与各处勾栏剧院酒楼合作排演,所以便想要利用他。
美妾此时已经按照吩咐控制了张天卓,让其依照林霆的吩咐写了一出戏本子,教由各处进行戏班子排演。
宓明勾唇一笑,道:“很好,只要宓奚一离宫,皇宫中便守卫空虚,咱们就可立即派人从暗道进入,控制皇宫内各处,等待宓奚与北襄军交战。无论他是赢是败,只要将那些事情散布下去,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弑父杀母的恶行,最后就算他能回来,那也必定是万夫所指,百姓唾弃!”
林左岩与林霆皆站起身,面对宓明行了跪拜大礼:“殿下英明!”
而这边的简毓尚且不知道阴谋已经悄然酝酿,还被关在笼子中,被先前吃下去的肉恶心得想吐。
因为资源有限,古达的猪并不会做阉骟处理,因此体味极重,所以在制作时需要经过多种复杂繁琐的工艺进行处理才可以去掉腥膻味,但是那些仆人并不会像处理给人吃的食物一样处理喂给一只狐狸的肉,只是略用清水煮了一下便端上来了。
简毓因为饥饿吃下去的那几口,现在简直就在她的胃中翻腾,险些顺着食道泛出来。
勉强压制过心头的恶心之感,简毓半死不活地躺在垫子上,只觉得人生无望。
出宫的这些天,没有一天是好过的,让她不由得对皇宫产生了迫切的思念之情。
要是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这么任性了,管他什么秦叹月、什么小湫儿,她可以什么都装作没看到不明白,就当自己真的是一只小狐狸,那样的话起码吃穿不愁,不会落到像现在这样的境地。
呜呜呜,年少不知宓奚好啊!
想到宓奚,她的脑中就浮现出一一些记忆。
在上一世,宓奚一心想要一统六国,一直在不断训练军队,纳税征兵,将燕赤军队打造得几近完美,在接连攻克了代国、燕国以后,与位于南方的阮国、北襄国、晋国三国结成的联盟相对,中间只隔着一个无主的云国,那时许多地方都因为战争而百目疮痍、民不聊生,胥黎在战场上没有失败过,但是却在一场战争之后的归程中被云国的流民所攻击,受了重伤,而新认命的秦拓将军也死在了北襄军手中,宓奚知道这样拖下去,战局只会越来越艰难,所以不顾许多文臣的劝阻,领军亲征,对峙北襄联军。
燕赤军队在他的带领下鼓舞士气,变得十分骁勇,一路把北晋阮三国联军打得节节败退,逼着他们退兵回到了北襄,但是杀红的眼的燕赤军仍然不能满足,在宓奚的命令下用攻城机械撞开了北襄国国门,杀入其中,最后做出屠城的残忍举动。
眼见北襄国已被夷为平地,三国联盟顷刻瓦解,其余两国的国君很快献上了玉璧,向燕赤投降,俯首称臣。经此一战,七国都算是归于宓奚的统治,他也成为了天下霸主。
只不过这一场战争所带来的后遗症也十分严重,各国土地都因为战争而无法耕种,没有粮食,先是旱灾,又是涝灾,到了冬天雪一下,饿死的人不计其数,多达上万之数。
如此一来,民间便渐渐有传言,说是因为燕赤的那个妖异帝王太过残暴,招惹了天上众神的不满,所以才降下灾祸,甚至还有戏曲班子拍了剧目,将这些流言四处演绎散播。
自那一场流血千里的战争之后,宓奚的性情便变得越来越暴虐,他将这些人抓来,一批批地斩首示众,一开始还有些震慑作用,后来却越来越不顶用,他越是这样,百姓心中就越觉得这是真相,越发深信宓奚是祸世妖异,不仅其他六国的人这样想,就连因为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