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段疏寒面上没有怒容,但白祈言心里依旧十分忐忑。
他总觉得自己今天突然闯了这么大的祸,段疏寒这人肯定要借题发挥收拾他。
白祈言转过身子,仰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害怕?”段疏寒声音饶有兴致。
白祈言惊恐的咽了咽唾沫。
“我看你这样,总觉得你很快就要打死我。”
这话说的不假。
即使段疏寒从未真正对他动过手,但到底是朝他扬过鞭子的人。
白祈言疑心病重,总会疑心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挨打。
然而他想错了。
段疏寒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而当着他的面,不急不缓的将衣服脱了。
一看这样,白祈言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白祈言再次咽了咽唾沫,低头看了一眼飘满了花瓣的水面。
“你……要在这里吗?这不好吧?”
说是不好,可他的目光一直黏在段疏寒身上。
段疏寒凉凉的笑了一声。
“陛下这是口是心非?”
“倒也没有口是心非……”白祈言就只说出了这么一句来便噤了声。
因为段疏寒已经将自己衣袍一件件的扔在了池边,缓缓走下来。
一刻钟后,白祈言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后悔。
这破地方!
有点不舒服。
而且无处借力。
白祈言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整个人都只能死命的扒在段疏寒身上。
段疏寒眼中带笑,托着他的大腿。
水中浮浮沉沉。
一室暧昧。
到最后结束的时候,白祈言浑身上下已经没了一丁点力气,瘫软的趴在池边,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胡思乱想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喑哑的问道:“立皇后……是不是还需要一个封后大典啊?什么时候办?”
“不办。”段疏寒不带一丝犹豫。
白祈言瞬间扭头朝他看过去,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私心里,他是想办一场封后大典的。
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和段疏寒在一起了,是夫妻。
段疏寒轻笑一声,自身后搂住他,淡淡的说道:“国库里没钱了。”
“啊?”
白祈言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理由。
他转身与他面对面互相注视着。
“可是……朕不是皇帝吗?”
皇帝都没钱结婚?
这也太离谱了!
段疏寒揽住他的腰,慢吞吞的说道:“皇帝才更应该为国分忧。”
白祈言:“……”
好像是这样的道理。
但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皇帝都没钱结婚,这皇帝当的也太窝囊了吧?
段疏寒倒没有与他过多解释,而是将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声音压低,语调里带着无限的诱惑。
“封后大典有没有,都不打紧,今晚便可当做陛下与臣的洞房花烛夜了。”
“?”白祈言:“可是年关时,你不是还说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吗?我还以为那就是洞房花烛夜呢。”
段疏寒似笑非笑。
“那不算。”
“可是……可是……唔你!”
白祈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眼尾泛红,纤细玉白的脖颈向后仰去,若非揽在他腰间的手臂,恐怕他已经滑落进池中了。
浴池之中溅起一片水花。
段疏寒缓缓说道:“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腰!轻……点!”
到后面,白祈言脑子里一片空白,意识都不太清明了。
然而脑海中的电子提示音却分外清晰。
【攻略对象爱意值100%,愧疚值100%】
【叮,任务完成,宿主是否选择脱离此位面?】
白祈言迷迷糊糊,好半晌才选了个否。
他活的太久了,对于时间这种东西,没有太大的概念。
无论是在任何位面,他总是希望一直陪着铲屎官。
做妖时,他感觉不到年华逝去,即使开了灵智千年万年,也还是一副单纯的性子。
反倒是做了人之后,几世下来,便让他心智成熟了许多。
…………
后世史料记载,大楚惠帝乃中兴之主,却一生未曾纳妃,后宫中仅有一位男后。
文帝在位五十余载,比其父厉帝在位年岁更长。
因其一生都未有子嗣,临终前传位于恪亲王嫡长孙。
或许是因为帝王立男后之事太过于悖逆人伦,史书中只草草几笔介绍了段疏寒的身份,便再无多言。
反倒是民间野史写的十分详细,甚至根据惠帝与男后的记载,写出了许多话本子。
只是民间书生终归不知宫中之事,话本子的内容也全凭臆测。
后世之人看多了话本子,在评价白祈言与段疏寒这对眷侣时。
多半都是惠帝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