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早间帐外阳光有些刺眼,玉珠本来背对着阳光的,一翻身,便正好对上帐外刺目的光线,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醒后才发现两旁都空空的,马上意识到谢宴周没在床榻上,她一侧头才看到,谢宴周已经下床自己穿好衣服了,他正在整理衣服的系带。
玉珠一看,这还了得,说好的小事她得亲自出马表现表现。
“夫君。”
玉珠这一声叫得有些刻意,将谢宴周系衣带的手再次吓得轻轻一抖,他心里有些无奈,大概也了解了她的性子,虽然怯弱,但很会借坡上坎。
可是看她心情好,性子明媚,他也跟着开心。
“你醒了!”
“夫君,你怎么不叫我?”
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眸,极为无辜的模样,面庞粉白,如雨后海棠,看着让人不忍拒绝。还不待谢宴周说点什么,说完便自己快速下了榻,朝着谢宴周走过来。
谢宴周现在上值穿的还是五品官员的青色白鹇官服,腰系银鈒花革带,比起昨日的暗红衣裳,少了几分贵气,多了几分清隽。
直到拿到腰带,玉珠才感觉两眼一抹黑,她完全不知道官员的腰带怎么系,尴尬的笑了一下。
谢宴周倒是看出来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奈的说道。
“这腰带有暗扣,你可能还不熟悉,我自己来吧!”
没帮上忙,玉珠也就自己心里默默尴尬片刻,经过这两日相处,她也明白谢宴周真不至于计较这些。
到这时,她才忽然想起昨日想问他的事情。
“夫君,今日是不是还要去祖母那边问安,你和我一起吗?”
谢宴周对她喊夫君已然没有刚开始那样大的波动,但心情还是跟着愉悦不少,他系着腰带,道。
“嗯!往后去问安,我都会和你一块去。”
听他这么说,玉珠放心了些,老夫人就算不喜欢她,但肯定喜欢谢宴周,只要他一块去,老夫人不至于为难什么。
“夫君,母亲那边我们要过去吗?”
“母亲那边,暂时不过去了,等过段时间母亲病好些,我再带你过去见见。”
谢宴周这么说,玉珠也不过多追问,反正她现在日子过得舒服些就好,追根究底,戳破旁人不愿说出来的事,这样也不礼貌。况且,她们之间的感情也没到那一步。
谢宴周穿戴很快,等婆子进来时,她才知道他已然洗漱过了。难怪她睁眼他就已经在穿戴官服。
玉珠觉得自己也不算睡得很死的人,可是接连两日,连他起身都不知道。她面上有些懊恼,其实她真的想做好一些,谢宴周这样做,虽然是体贴她,可是她总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好。
不过她忘性大,王嬷嬷让她选择今日穿什么样式的衣裳时,她看着心里有些格外纠结,顺势便将这些抛诸脑后了。
这些衣物是前些日子在绣楼里新制,都是京中最时兴的款,玉珠这样的年纪,正是精力十足又爱漂亮的时候,她走向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思索半晌,看得王嬷嬷都着急了,她才确定下来。
“就那件水红色藤纹织锦的袄衫吧!”
王嬷嬷看了看玉珠选的衣裳,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刚刚和国公爷大婚,还件喜庆又庄重。于是轻声道。
“再配个铜绿色百鸟纹下裙怎么样?”
“嬷嬷你看着可以就好。”
她梳妆换衣裳,谢宴周便在外间看书,两人倒也相互不打扰。说来奇怪,玉珠觉得谢宴周的存在感很足,但他又极有分寸感,不会让人觉得被打扰。
正梳妆时,范嬷嬷带着丫鬟拿着食盒过来了。
屋内暖和,不怕食物一下子凉了,见玉珠梳妆差不多了,她命丫鬟们将早餐一样一样的摆了出来。
鲜香四溢的三鲜面,小小一个的小笼包,令人食指大动,还有热气腾腾的杏仁粥,薄薄的春饼,以及鸡汤馄炖,林林总总快摆满了一桌子。
等玉珠梳妆完毕,两人一起坐在绣凳之上。
谢宴周拿过汤勺,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面前。
“昨日早上起得晚,你回来后用过饭没?”
“用过了,回来以后范嬷嬷就准备好了。”
“你昨日一早就去了户部,晚上还回的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日常的事务,下面的官员刚来不久,有些理不清楚。”
玉珠抬眸看着他,谢宴周面容平静,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很沉稳儒雅的感觉。笑的话,她好像没见过,也没印象。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却见谢宴周看了过来,玉珠连忙收回视线,却还是能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由的面上发热起来。
谢宴周看着她,她梳着妇人发式,微微低头时一截白嫩的脖颈便全部露了出来,小口小口的喝着碗中的汤,像只默默屯粮的小动物,让人心中怜爱。
“娇娇,你往后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玉珠正低头假装喝汤,目的是回避他的目光,倏然间听到大庭广众之下被他喊乳名,只觉得好似被当场扒光了衣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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