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出去,她这名声就好了许多,谢宴周看着心里也舒畅些。指不定哪天得罪他,他想想她做事周全,事情也就轻拿轻放了。
再出来时,却见他坐在桌案之后,手中正拿着昨日看过的那本书。不得不说,谢家男子不仅长相出众,更是个个身形极好,穿衣都比旁人好看几分。
他端坐在书案后,低垂着眉眼,今日的宽袖衣裳平白多添几分书卷之气。
玉珠忍不住想着,这样的男子成了她的夫婿,也真是不知老天怎么想的,谢宴周这种需要的就是和他一样温柔大气的夫人,这样的夫妻站在一块,不知得多般配。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老天爷或许就喜欢乱点鸳鸯谱,看看众生的乐子,这可能是老天爷消遣的一种方式。
“夫君,水备好了,你先沐浴吧!”
她眉眼间带着笑意,声音甜腻,谢宴周都不用猜,他的夫人心思浅显,随便一看就知她肯定又想到什么独自傻乐。
人生这样简简单单的也不错。
他起身走了过去,到浴房门前时发现她还在后头跟着。他有些好笑的转身,说道。
“怎么了?我没醉酒!”
玉珠一下子没想到,她刚刚就是看着谢宴周走她就下意识的跟了过来,结果闹了个大红脸。
屋中王嬷嬷连忙低下头,她觉得玉珠被男色搞昏了头,男色误人啊!明天一定得给她提醒提醒,男色只是下下色。
“我只是,只是想送送你。”
屋内另外几名送饭送水的仆妇听到这,齐齐低下头憋笑,又不敢吭声,只得装作忙碌连忙收拾收拾推门走了出去。
王嬷嬷一见,心中感叹伺候国公爷的人不一般,眼力劲真好,不待想什么,她也忙跟着走了出去,这点眼力劲她也是有的。
听到关门声,谢宴周轻声笑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她这么说。
“你一块洗?”
“不了,不了,夫君您先洗。”
玉珠连连摆手,连头都不敢抬,快速说完,连忙小跑的去到一旁的屋子。
……………
晚间,轻纱罗帐,幽幽的甜香萦绕于鼻尖,似乎是晚上他说的话让她难为情。自他沐浴后,玉珠再没主动去做些什么,还将仆妇都叫了进来。
谢宴周面露窘色,他平日其实也不会说这些,只是看她慌慌张张笨手笨脚的模样,就没忍住说了一句。
晚间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别扭,他用晚饭时,她便在一旁跟着王嬷嬷绣帕子,一脸认真的模样,不时还指导王嬷嬷两句,旁人若是不知道,还以为她绣技极好。
不过想到当初她当初送的荷包,谢宴周觉得她打发时间开心就好,这或许是她喜欢的。
他侧头看着窝在床角的玉珠,她身子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沉默了一会,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娇娇。”
玉珠被他的喊声吓得身子一抖,迟疑了一会,觉得刚刚装睡可能被识破了。
她转身过来平躺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头顶的帐幔,就是不看一旁,忽然,她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谢宴周,你怎么知道我乳名叫娇娇!”
问完后玉珠仔细回忆,确实她和谢宴周相处的极少,在学堂时她几乎没和他说过话。而且娇娇这个乳名,连嬷嬷都只是私底下叫过她。
她这个问题让谢宴周耳根一红,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那次我送你回西院,远远听到了。”
他说的那次是哪次,玉珠还是知道的,自己吓得扑在他怀里。这个事她现在提起,若是那些心思多的男子,还会想着是不是她品性就是这样。
得,在他面前什么脸面早就没了,简直无话可说。她恨自己这张不过脑的嘴,明明还打算好好跟谢宴周拉近关系,结果一说话就误事。
她就说,不出两天,谢宴周就会完全明白她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
玉珠闷声闷气的“哦”了一声,谢宴周自然也是骗她的,她们都进院子里了,又离得那么远,他哪里听过这些。
看着她丧气又窘迫的模样,谢宴周只觉得好比灵丹妙药,今日所有的担忧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他忍不住想靠近些,可是话到嘴边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别用锦被捂着,会不舒服的。”
被他这样打趣,玉珠已经想不起来今日自己说的,什么想办法笼络住他的心,做事周全些,所有的通通抛诸脑后。
她抱着被子,又悄悄的滚进床榻内侧。
看着内侧比刚刚裹得更严实的玉珠,谢宴周无奈的看着自己身上空空如也,她一个被角都没给他留。
只是听着她她慢慢平稳的呼吸声,谢宴周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她。
夜色正浓,谢宴周这些时日都格外忙碌,根本没睡过一个安生觉,心情一放松,便沉沉睡了过去。
玉珠裹成一团,一开始还好,后面便只觉得越来越热。
临近半夜时,她没忍住开始拽和踢身上的被褥,或许是被子一直没被踢开,在梦中的她格外烦躁,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不偏不倚直接踹在谢宴周的腿上,将他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