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刚和谢宴周聊上一会,老夫人自己也心间没那么憋闷,楚玉没了她固然难过,可她也许打起精神应付后面的事,而且谢琰她们一定要救的。
孙儿作为国公府掌权人,既以大局为重,也知保护家中的人,这一点她极为满意。
“那祖母便等着,你往后娶个能干的孙媳。”
听到这句,谢宴周倏然想起玉珠,他心间沉了又沉,还是扯着唇说道。
“祖母放心,孙儿会好好挑选一个钟意之人。”
…………
从北院回来,谢宴周又吩咐侍从叫来林立。
听到谢宴周的问话,林立仔细的回忆着当初关于谢琰母亲一事。
“小公爷,卑职记得当初国公爷去延陵办差,有一日晚间,忽然就带回了一个女子。我只知道那个女子是烟花柳巷之人,旁的实在不知。”
“那最后那个女子被送去了哪里?”
“就在咱们老家云州的庄子上,后面那女子还另外嫁人了。嫁的人是经商的,听说跟着去了南地,已经近二十年没听过他们的消息了。”
谢宴周微垂着眸子,他总觉得蹊跷,他爹国公爷,因为去得太早,所以他实在印象不深,所以许多事情无法判定。
虽从母亲、祖母那边经常听她们提起过的,但亲人之间总是多了一份美化。他颇为疑惑的问道。
“林叔,你觉得我爹当年是会爱上那烟花女子的人吗?”
林叔脸上因为这事有些尴尬,心里暗暗感叹,小公爷果然是未近女色,不懂这些,男子谁不爱鲜研的新鲜女子。
“这…这。老奴也不知国公爷的所思所想,但当初,国公爷对夫人确实极好,除了这个女子,旁人真的没有。”
“林叔,你立刻带人去云州庄子,去找一个那名女子去了哪里。另外去延陵,将那个烟花柳巷…。不是,是我爹当初在哪里带回的人,你们去当地查一查。”
虽是很严肃的话题,林立也知道自己不该发笑,但是听到小公爷难得的卡壳,他还是有些压不住嘴角的笑意,连忙躬身行礼。
“小公爷,卑职现在就去。”
“小心些,带些伶俐的人去。”
府中的丧事仍在进行中,谢宴周急迫的等待宫中那边的回话,另外便是遍寻名医。
他担心等楚玉的丧期一过,事情更加不可控,官家真要杀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现在官家还未下命令,到底是想将谢琰折磨至死,亦或者能饶谢琰一命。
他都不敢赌。
…………
九月的天气带了些寒凉,虽然宫中贵妃薨逝,但显然并不影响公主出嫁。只有明月殿的宫人身着麻衣才让众人知道,玉贵妃走了。
庆和帝自那日吐血后又恢复往日天下之主的模样,只是偶尔,恍然抬头时看着勤政殿外再无人来送吃食,他心口有些闷闷的疼。
新上位的内侍不懂庆和帝的心思,但他也知道近来发生了大事,他师傅和一众宫人都没了,他得小心些。
宫内一切如常,明月殿也撤下了幡布。只是国公府的人依然要为楚玉守孝三个月。
谢六爷还未回,从青州来回至少得近一个月,宫中没有下旨,国公府的人也无法进宫去见楚玉最后一面。
徐氏几乎哭瞎了眼,玉珠心中既为楚玉难过,又为谢琰担心,可她却无法做什么,连院子都出不去。徐氏又派了两个粗使嬷嬷日夜守着她。
……
这几日昭月都有些心不在焉,那日她没去宴会,因着她觉着自己实在无法在父皇面前做出爱慕李珣的模样。
可没想到随即听到谢琰被打入大牢的消息,她等了几天,见玉贵妃已入皇陵,庆和帝却还未放谢琰,实在忍不住去问了皇后。
未央宫。
殿内布置奢华,幽香满溢,使人心旷神怡。
昭月如往常一般,大大咧咧的进入了赵皇后的寝殿,宫女们早已见怪不怪,皇后身边的嬷嬷见她来,也是笑着出来相迎。
“咱们昭月公主愈发好看了。”
昭月虽心中焦急,但听到人夸她,还是笑了笑。
“嬷嬷,我母后呢?”
“在里面,公主随奴婢来。”
昭月进了内殿,见赵皇后在一旁塌子上坐着看着什么,她急哄哄的走了过去坐下,问道。
“母后,那谢琰是怎么回事?”
赵皇后正颇为闲情逸致的为昭月挑选着嫁妆清单,见她这样问,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怎么?那谢琰在牢中死了吗?”
昭月被这句话刺得心中一跳。
“母后,谢琰会死吗?”
“不知道,这些都看你父皇的意思,后宫不得干政,母后不管朝廷上的事。”
昭月显然不信赵皇后所言,她起身走了过去,抱住了赵皇后的胳膊,撒娇道。
“母后,谢琰怎么回事啊?还有前几日,那玉贵妃怎么突然没了?”
赵皇后忽然侧头,冷冷的看着昭月,似笑非笑。
“前些时日,你让内侍们注意着谢琰,母后还以为你要派人将他打一顿,毕竟谢琰害了你二叔和表哥,你找他给他使绊子出出气也正常。可是昭月,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