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岑绎西挑眉。 时霭摇摇头。 “下回我们乐队有一场livehouse的演出,要不要来瞧瞧?”作为报答,岑绎西想送她一张票,说了演出时间。 时霭顿了顿,陷入怔忡。 在她沉默的间隙,走廊里喧杂的脚步声渐近。聂东、李千澄和关宜嘻嘻哈哈冲了过来。 关宜扑上来,拽住他的吉他包,偏头笑吟吟地说:“赶紧去排练,什么破课冒着雨还要来上,马上音乐节了!” 时霭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躲进走廊背阴的阴影里,扬起不达眼底的笑。 “我有课,应该去不了。我先走了。” 谁知来年的生日,她就送了他一张《末代皇帝》的黑胶。 那年生日于岑绎西来讲,是糟糕的一天。 他一整天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生日聚会前,积怨已久的引子点燃,矛盾在一瞬间爆发。关宜和李千澄前后同他争执,又自顾自不发一言。 临近毕业,各有考量,也各有心思。生活里、学业上、甚至感情里不得不面对的事,论文、毕业、考研、托福、出国、实习、找工作等等等等,诸事无力为继,乐队早已岌岌可危。 关宜把鼓槌往训练室的墙上狠狠砸去,墙壁哐当一声响,她没什么所谓地说:“……既然如此,那咱们分手吧。” 李千澄微信单方面通知他:反正你们心都不在这里,散就散了吧。 只有聂东这个长他们两岁的老大哥,自诩一日为兄,终身为父,好心给他撺掇生日派对,费尽心思圆场,饭局里来了很多人,前不久吵架的乐队两人也来齐了。 饭吃一半,喝大了的关宜醉醺醺站起身,拉着李千澄,对着一桌子人来了段敬酒摔杯,在此恩断义绝的双簧表演。 “老娘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今天和岑绎西正式分手。你们那些肖想他的小姑娘们现在可以下手去追了……追吧,追吧,我现在给你们机会。” “说什么呢?”聂东头疼揉额,“小姑奶奶欸,您在人家生日上耍性子闹分手啊?” “你不是老说喜欢我吗?现在也可以来追我了,聂东哥哥。”关宜笑吟吟说疯话。 “几颗花生米啊醉成这样!”聂东气得脸都红了,“老子没那么缺德,兄弟媳妇儿都泡!” 李千澄灌了不少酒,趴在桌上似笑非笑地说:“我一直觉得,乐队里有我没我都无所谓。还是别散,别散,少我个贝斯无关紧要。赶紧找一个堪比John Entwistle的贝斯手,祝大家一路大红大紫,爸爸我要回归哲学母亲的怀抱,考研读博当人民老师去咯!” 抓马的生日派对,让其他人呆若木鸡的现场,以关宜和李千澄的前后离场而告终。 岑绎西本来没什么兴致继续玩下一场,但念及让赶来庆祝生日的朋友同学看到这么一出,大气不敢出,没吃尽兴也没玩尽兴,想了想,还是去了。 到KTV包厢,岑绎西提不起劲,只是勉强陪客人。 直到那个半途赴局的姑娘拎着漂亮纸袋递给他,喘着气说来晚了,祝他生日快乐。他在晚上回宿舍才拆了礼物,如果他没认错,那是一张1987年的美首。 在糟糕的一天里,唯一慰藉到他的东西。 这对于岑绎西来说,无疑是最特别、最投其所好、最合他心意,也最出乎他意料的一个礼物——但对于当年的时霭来说,无疑价格不菲。 岑绎西微微蹙了眉。 第二天去宿舍楼找她,顺便去食堂吃饭,试探问她价钱,她笑容意味不明,云淡风轻地说二手贩子那买的,正版盗版都不清楚。 “你不会要还给我,让我去退了吧?岑绎西。”时霭轻问。 “不会,以后我请你吃饭。” “你马上就毕业了。” “对啊。” “我听说你和关宜分手了?” “嗯,是。” 女孩儿稍稍垂了眼,静默半晌,方才小心翼翼地低问:“为什么?” “……”岑绎西在桌子底下摊直双腿,笑笑,“原因很多。” “哦。”她不再多问。 离开食堂的时候,岑绎西装作不经意地问时霭:“做个假设,我去做主唱,合适吗?” “不合适。”时霭斩钉截铁地摇头。 岑绎西愣住,忽然笑了,“你是第一个这么回答我的人。” “我只是觉得,相比于表演音乐,你似乎更喜欢做音乐。” 岑绎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