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抖到他的脸上身上。
他的眼睛我不敢动,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怎么会伤到眼睛?!怎么和我知道的不一样?!
突然他嘴巴微微动了动,沙哑地喃喃道:“水……”
我没带吃的也没带水,此刻像一个贫瘠的母亲,对着嗷嗷待哺的婴儿,万般无助。
突然,我把目光转向了供品台。
那里供着糕饼和圣水,而且神像之处大概是用料比较讲究,屋顶没破,是庙中唯一干爽的地方。
我把他背过去,轻轻地放在地上,伸了手要去拿供品。
又一道闪电划过,神像格外栩栩如生,仿佛在瞪视着我。
轰隆的雷声就像在我的耳边碾过。
一瞬间,我被这神像震慑住,匍匐在地,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
我一边哭一边说道:“城隍老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冒犯了,请您恕罪。如果您要降罪,切莫罚到他身上,来罚我吧,请您保佑他安康。”
说罢我抹了眼泪,对着它又拜了一拜,伸手拿了供奉的圣水杯,递到涂山璟的嘴边。
水从他的唇角流下,他喝不进。
我含了一口水,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捧着他的脸喂他,他喉头一滚,慢慢咽了一口,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