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薛家正在为马宝珠的这一胎而高兴,另一边,从欢喜阁出来的薛满仓和薛子仁也同样一派愉悦。
有五爷给的纸条,欢喜阁的管事态度极好,一听是卖豆制品的,简单瞧了瞧他们带过去的样品,便爽快决定下单了。
薛满仓的报价是按照知味斋那边的,那管事听了,也没有还价,一口就应承下来。
另外,也不像知味斋那边需要签署限制条款,毕竟人家也不是干吃食这一行当的,餐桌上的盈利主要靠酒水。
等谈清楚了各种合作细节,双方当场签了契书,效率十分之高。
薛满仓出了欢喜阁后,忍不住感慨一句,“怪不得人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呐!”
一旁的薛子仁深以为然,他见识过两位长辈谈生意,两次的情形可谓大不相同。
接着,在外头等着的水生叔,看到父子俩出来,便领着他们去西城区的集市了。
他们运气好,集市上正好有商贩赶了骡子过来贩卖,半天没开张,好不容易逮到这一行有心买牲口的,一口一个“老爷”喊着,恨不得给端茶捶腿。
不过,那商贩也只是表面嘴甜罢了,内里还是过于精明的那种,有心想要坑他们三个。
所以,一开始给他们推荐的那头骡子外表看着健壮,实则已经上了年纪。
水生叔不愧是老江湖,扒开那骡子牙齿一看,就道出了关键,“骡老牙长,你这骡子再过上两年恐怕只能上屠刀,也好意思充好骡子?”
那商贩见他一语道破关键,也不觉得尴尬,谄着一张脸笑道,“老爷原来是行家呐,早说我就不卖弄了,得嘞,给您推荐一头更好的,瞧瞧这头如何?”
说完,从帐篷后头拉出一头毛色发亮的黑褐色骡子,如数家珍得介绍起来。
“这骡子可是马骡,刚成年不久,正是干活的时候,瞅瞅这腰,短而宽,这四肢,筋强腱韧,还有这牙口,多好呀,保准买了不后悔……”
水生叔没有理会他的夸夸其谈,只是按照自己以往相牲口的节奏,从毛色、体型、四肢、牙口等,仔细检查过一遍后,确认这骡子确如商贩所说,是蛮好的马骡。
然而,他也没有立即表达出满意,而是向薛满仓父子俩说道,“你们也看看,瞧瞧合心意不?”
薛满仓和薛子仁接收到这个信号,连忙上前,装模作样得挑剔了起来。一会儿说这骡子太瘦小,怕是干不得重活,一会儿又说家里没养过什么马骡,还不如转去别处买头驴算了……
那商贩原以为水生叔是行家,拿出这上佳的货色,是必得开张的,偏生那两个“不识货”的才是真买主,一颗心吊得老高,把口水都说尽了,这才让薛满仓不情不愿得问了一句价格。
“八两!原本是得卖十两的,但是咱都说了这么久了,都是有心促成这买卖的,我就权当交个朋友,八两贱价卖了!”
这个价格确实是薛满仓他们的心里价格,但是眼见商贩急了,他们倒不急了,假装很不满意道,“这一头好驴还不到四两,我八两都能买两头了,算了算了,还是买驴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商贩见状,在他们身后“诶诶”直叫,“好歹还个价呀?这不还价,转身就走,是什么道理嘛?又不是不能还价。”
薛满仓回头,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那行,我回价,六两!”
那商贩一听,目眦欲裂,气呼呼得说道,“七两五钱,要买不买!六两就想买一头壮年好马骡,可有这么便宜的生意?”
薛满仓也不恼,回了句,“七两,可以的话,立刻给钱!”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荷包,上下晃动,里面的银钱发出诱人的叮当声。
那商贩咬了咬牙,一副很不舍得的模样回道,“成交!”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商贩将马骡的牵绳交到薛满仓手里时,脸色却没有多欣喜。
他肚里寻思道,明明想好的至少八两成交,这一上头,七两就卖出去了,损失了一两,虽说也有得挣,但是,他还是心疼得直滴血。
要不是这老半天没开张,想要讨个好意头,他真得有可能反悔不卖了!
反观薛满仓,得了一头上好的马骡,又省下了一两,那叫一个高兴,就差吹起口哨来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眼力见的,并没有在商贩面前得意忘形,万一太过了,人家不卖了就糟了。
回去的路上,他拐了一道,去了当初和娘一起当银簪子的当铺,将省下来的一两银子,还有身上存的其它散钱都拿了出来,成功赎回了那根银簪子。
薛子仁还不清楚这银簪子的来历,随口问了一嘴。
薛满仓将簪子小心贴身放好后,才声情并茂得讲述了关于簪子的故事,甚至还无师自通得杜撰了他娘当簪子时的无奈心情,着重强调了他娘的不容易……
别说薛子仁了,一旁已经被生活的苦难千锤百炼过的水生叔,听得都鼻头发酸,直说他娘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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