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宁日?现在难道不就是她嘴里的“永无宁日”?
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女人在这样的世界很快乐?
什么不幸,现在的世界,对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不幸!
吴语杉走到门口,她不再是那个喜欢逃避的小女孩。
她与圣母隔门相望,圣母身上的金光照在她的脸上。
“奥罗拉,你想起来了。我真后悔将你留在这儿,我小看你了。”
吴语杉说:“我叫吴语杉,但就算是奥罗拉,她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因为她是女人,是驱散黑暗的黎明。
而你,是男人手下伥鬼,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你不配做一位圣母。”
圣母的金光如同滚水洒在吴语杉身上,她在发怒,要将吴语杉烤熟。
吴语杉嗤笑:“除了男人为你植入的记忆和能力,你还有别的本事吗?”
她的脸上、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水泡,疼痛和瘙痒一起袭来,但她一步都没有退缩。
圣母倏地收起金光:“你真是让我意外,火焰之神卜莱兹,但你难道不想救回你的伙伴们吗?”
她的表情冷漠中带着一丝讥讽,面前的吴语杉对她来说如同蝼蚁。
吴语杉低头望了眼胸口的伙伴,她说:“我傲慢,是因面对的敌人是父权意志;我忌妒只因为我是人类;
我暴怒,是因我的强大能够支撑起我的愤怒;我懒惰,是因你们不配拥有我的其它的品质;
我贪婪,是因世界上所有的钱财都应由女人均分,只因这个世界从我们胯下诞生;
至于暴食和色欲,这种东西属于男人,别想按在女人头上。你男儿说的屁话,别当个宝到处猪叫。”
圣母虚伪的冷漠面具就快要剥落,但她仍旧不甘心地说:“你们都是我们创造的,小小女人竟敢同神叫嚣。”
“放什么猪屁,你现在再创造一个新的人给我看看?你为什么不让我开第十三道门你心里没数?
用‘背叛’这种罪名将女人绑架,让她们畏缩,但恐惧的其实你们这群教徒。你们恐惧的不是背叛,而是女人不再愚昧。”
吴语杉抬手捂住胸口的玩偶们,似乎是在安抚。
“快把我的同伴恢复成原样,否则我要你好看。”
吴语杉连珠炮似的输出给了圣母极大的冲击,她自诞生以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
男人们最崇敬的神明耶稣是她的孩子,他们供奉她,就像供奉亲生母亲。
吴语杉这样的女人,她绝无可能将她留到最后,说真话的人都该死。
圣母伸出纤长的、符合男人审美的手指指向吴语杉,指尖绽放出金色光芒。
就在这时,金光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一个电子屏闪烁两下,爆炸在吴语杉眼前。
它什么都没来得及交待,但它一定花费了很多努力才帮吴语杉挡下这一击。
吴语杉没有犹豫,冲到圣母面前。
圣母一只手就将吴语杉的脖子掐住,将她抬离地面。
“想偷袭?你们人类真卑鄙。”
吴语杉感受到氧气的稀薄,她浑身仿佛爬满一万只蚂蚁,这是休克的前兆。
她用力抬起手,一直藏在袖口中的剪刀滑落在她手心。
“啊——”圣母尖叫一声,用力甩开近乎窒息的吴语杉,跪倒在地痛苦地捧住脸颊。
她的脸上,从额角到下巴出现了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血不断涌出滴在地上。
摔到角落的吴语杉浑身快要散架,她大口吸入新鲜空气,摇摇晃晃爬起身。
空气?天国怎么会有空气?天国更不应该窒息啊?
但她来不及想那么多,嘶哑着声音说:“你都已经成为了圣母,还如此在意外貌,真是女人之耻。
你男儿耶稣,还有那个莫须有的种马宙斯,他们既脏又丑,依旧引得无数人追捧。
你不觉得很荒谬吗?圣母玛利亚,你是所有女人的表率,却只活在父权的统治中。
难道你真的认为自己是你男儿的仆从,你的使命真的就是为了生下一个并不伟大的他?”
“你闭嘴,闭嘴,别说了,快给我拿药!”圣母的双手不敢触碰伤口,她更不敢流泪,因为盐分会让她更痛苦。
吴语杉原本只想给自己喘息的空间,没想到如此轻松就让圣母濒临崩溃。
她很无语,走到圣母面前,将她的双腿夹在腋下,就像拖着一架板车。
圣母奇迹般地没有挣扎,她满心都是自己的脸。
到了星河边,吴语杉将她扶起,按着她的头望向星河内。
一道犹如蜈蚣的丑陋长痕将她的脸斜分成两半。
看到这一幕的圣母再次尖叫起来。
吴语杉毫不犹豫将她的头按进星河中:“咕嘟咕嘟......啊——你快——咕嘟咕嘟咕嘟......”
如此反复五次,圣母的情绪终于稍稍平稳下来。
或许也不是平稳吧,而是大脑缺氧,让她无法思考。
也好,长满金针菇的脑子也思考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吴语杉抓着她的脑袋,趁她不注意,剪去了她引以为傲的金色长发。